大伙纷纷竖起耳朵,真被勾起兴趣。
啥喜事啊,这么夸张。
“这不前一阵高考吗,咱们大队,有孩子考上了,考上大学了!”
哗!
沟渠四周,哗然一片。
那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密密麻麻的人头,脸上皆挂起惊喜。
考上大学,那岂不是说,他们清溪甸马上要出大干部了?
但很快大伙意识到一个问题:谁考上了?
不是说坚强那孩子考砸了吗?
大队就俩孩子参加高考……
唰!
一时间,所有人,猛扭头,望向二队,搜索起胡玉英的身影。
大队另一个参加高考的孩子,就是她家的建昆!
玉英婆娘懵了。
我昆儿,考上了?
“妈!”李云裳一脸惊愕,“建昆考上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
面对大伙直勾勾的眼神,玉英婆娘尬笑着摆手:“不是不是,肯定不是我家建昆,他那成绩考不上,搞错了。”
搞错了?
她这么一说。
大伙又齐刷刷搜索起李大壮和冯金兰的身影。
这两口子也懵了。
不会真搞错了吧,他家坚强其实考上了?
贵义支书不能骗人呀。
那要这样……李大壮脸色狂喜,下意识挺起腰板。
冯金兰望着大喇叭方向,一脸期盼。
“不仅考上了!”
广播声顿了顿,似乎在调整情绪,此时继续。
“还是全县第一!”
轰!
这六个字,不亚于九天惊雷。
全县第一是什么概念?
整个望海,没一个孩子比得过!
他们清溪甸的孩子,这么能的吗?
“还是全市第一!”
啪啦!
每个社员脑海中,仿佛真有惊雷乍响。
被劈得一时都回不过神。
皆是瞪眼张嘴的二傻子造型。
大队的娃能到这种程度了?
“八成还是全省第一!”
轰隆隆!
傻了。
所有社员彻底傻眼。
全省第一?
做梦都不敢这么做啊!
如此说来,他们清溪甸……出状元郎了?
何德何能啊他们,几辈子能修出这种福气?
“我没说错吧,这事儿咱们清溪甸祖祖辈辈,谁干成过?”
广播声有点哽咽。
“祖宗保佑啊……诶生根你别碍事,这都啥年代了,还不兴说啊,老祖宗也能忘的?
“老天有眼,祖宗保佑,咱们清溪甸出了个文曲星!!!”
此时此刻,清溪甸境内,但凡听到广播声的,无人不欢呼雀跃。
东三畈的沟渠里,已是一片欢呼的海洋。
这消息,太振奋了!
“呼……建昆这孩子,争大气了!”
嘎!
“哎呀妈,你没事吧?”
李云裳一把丢开锄头,抱住险些没一屁股墩坐地上的母亲。
老李家篱笆院里。
贵飞懒汉躺在竹椅上,话匣子摆在旁边,一耳塞着耳塞,另一个塞子拿在手上。
双眼也是红的。
猛听见“建昆”二字。
噗通!
这懒汉一个坐不稳,直接翻了,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活见了鬼似的。
“下面我说个通知,县里派了车,送建昆回来,这会儿在路上。
“今天,所有社员,提前放工,饭也甭做了,都去石头矶,立刻,马上!
“这可是咱们大队的状元郎,镇上是有安排,但没道理给他们迎接了去!
“咱们的孩子,咱们自己接,走!
“砰嗡!”
话筒废没废不知道,反正不是被摔,就遭了一巴掌。
按公社领导的意思,是让贵义老汉带上他弟家的两口子,去石头矶镇。
公社再怎么张罗,这种事,孩子父母不在场,肯定不合适。
但很显然,贵义老汉扩大了人数。
那就是……全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