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柱踩着月光走到家门口,看见老父亲搬凳子坐在大门口等着。
心里挺不是滋味,单亲家庭,从小把自己拉扯大,很不容易。
就是有些抠门,很势利眼。
村里人早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一直接受不了父亲这缺点。
李二听到脚步声,猛地起身,拿着扁担就要动手。
“我打死你个龟孙,还敢离家出走!”
抡起的扁担却轻轻挨到身上,他知道孩子已经长大,他管不住了。
他怕,害怕这儿子一走,连个养老送终的都没有。
铁柱把坐在地上父亲扶进家,看着两眼通红的老爹。
他心里不免酸楚,之前还坚持父亲是错的,是不可原谅的。
这一刻,他心里全是愧疚,那宽厚的臂膀永远是他的依靠。
“爸,放心,我不会跑的,跑也得把你带上,还有小丽。我们一家人不会分开。”
李二端着杯子中热水,颤颤巍巍哭着。
“你,你回去看看小丽,她还有身孕,爸没事,没事。”
他又何尝不知道父亲是舍不得那鱼塘,全村就他去的最勤快,笑的最开心。
现在突然说没了,倒闭了,绝对没人比他更难受。
“好嘞,爸你放心,鱼塘我们家做到底,不论如何不会放弃,实在不行我们自己去卖。”
临走回头给父亲吃下安定剂。
春子回家孩子早都睡着,翠翠坐在油灯下缝鞋垫,听到动静忙起身开门。
从锅里端出热饭。
“赶紧吃,都累一天了!”
春子并不是优秀的学生,准确来说是那一群小年轻的头头。
以前混账事没少做,只是结婚后变了很多,开始顾家,开始为他人着想。
有这样的媳妇他还有什么怨言可谈。
两人小声交谈着,翠翠帮忙分析着对策。
翌日,天朗气清,太阳高高挂起。
村口槐树下坐着一群人,没有大喇叭,都是春子一家一家挨着通知。
辈分最高的三位爷坐在靠椅上,满头苍发,最小的都有七十岁。
“春子,大家伙都来齐来,有事你就赶紧说!”
溜子睡着懒觉被老爹窜出来,很不情愿。
说完话就后悔了,全村人都盯着他,尤其是那几个爷爷辈分的,倍感压力。
忙低下头不敢说话。
“很抱歉,朱老板昨晚告诉我他那几家店倒闭已经是板上钉钉,所以鱼塘出货日期得延后……”
春子低眉垂目,叹息道。
槐树下嘈杂起来。
“那鱼卖哪呢?”
“对呀,还有答应我们的工资,这都几个月了,一毛没发,就等着卖鱼发钱呢。”
“那春天鱼再下崽,塘子氧气也不够啊,到时候肯定死一批……”
“朱老板人呢,让他出来给大家伙一个说法!”
有人在人群中尖声喊一句。
引起群众呼应。
“朱老板,朱老板,叫他出来!”
“朱老板,朱老板,叫他出来!”
“朱老板,朱老板,叫他出来!”
……
举着拳头在树下抗议,眼见气氛都压制不住。
三个老人气的吹胡子瞪眼,管理村子这么多年,头一次遇到这么尖锐的问题。
朱华刚适时走出来,迎着鼎沸人群,默默地走到中央,丝毫不慌。
身后跟着翠翠,手里拿着本子。
背后还拉个行李箱,村民们都很新奇,安静下来,盯着这位富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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