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夏晚星在薄家经常出入的时间很长,但她和薄轻筠一起吃饭的机会并不多。
年长几岁的薄轻筠并不愿意和这个成天苍白着一张小脸,一遇到什么事就眼珠慌乱,脆弱的好像风一吹就倒的便宜妹妹相处。
尤其是听说长辈们私自做主,给两家定了门亲事。
那之后薄轻筠的反抗心理更重了,他从来都不喜欢受别人掌控,无论什么年龄。
知道这件事后,哪怕知道是长辈的错,但是这不妨碍他看夏晚星越发的不顺眼。
因此基本上是夏晚星一出现,他就找借口离开,哪怕出不去,也关门在房间里不出来。
久而久之,薄老爷子已经看出了薄轻筠的态度。
他生气,不乐意,下了死命令,这天在知道夏晚星要来之后,勒令薄轻筠必须留下来一起吃顿晚饭!
如果说之前薄轻筠都是找的借口,但他今天是真的有事,只是他有再多的怒意,也不可能对老爷子发。
因此人留是留下来了,一张俊脸冷峻的没有半点温度,将不高兴挂在脸上,明晃晃的给夏晚星看。
夏晚星是在晚饭开始前才到的。
她带了自己在家新培育的一束兰花,在薄轻筠眼里看起来平平无奇,薄老爷子看到却是眼前一亮,十分欣喜。
他大声赞叹,笑着捧过来,像是什么奇珍异宝一样左右观赏,最后还是老夫人开口,才在用餐前恋恋不舍的先放了下来。
薄轻筠不理解,他爷爷从战乱年代过来的,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却对一株不起眼的花草表现的如此兴致盎然。
老爷子却好像看出他的不以为然,大手一挥,说你懂什么。
他说这株兰草的品种有多稀少,而稀少的原因正是因为它的培育办法十分复杂,整整二十一天需要人全心全意的照顾它,但凡温度有一点不适宜,水分有一点缺少,这花都开不出来。
其中种种,他没有翔实说明,只说就凭夏晚星带过来的这一株花长势蓬勃,便也知道她花了十足的精力。
这样的心意,他如何不喜欢?
薄轻筠听了,面上依旧没什么反应,只视线不由自主的往一旁看了一眼。
那里坐着夏晚星,正低着头安静的用餐。
她面前的骨碟里干干净净,一点垃圾也没有,而碗里也只有一点点素菜,吃东西时小口小口的,加上面容乖软又白,薄轻筠甚至怀疑她是只兔子精。
兔子精此时正因为爷爷的大声夸奖而不好意思,停了吃饭的动作,脸颊红红。
她咬着唇,眼睛里印着餐厅的光线,周身像是渡上了一层柔和的纱,看起来更加绵软。
她小声的对老爷子道:“薄爷爷,没什么的,您的生辰快到了,我想为您准备礼物。”
薄老爷子一听,更是朗声大笑,他没有孙女,是真的拿夏晚星当自己的孙女在疼。
夏晚星见她说完后,老爷子夸得更厉害了,一时唇角微微抿起,像是有些无措。
她不知道这副样子都被另一双眼睛看在眼里。
她没注意,老爷子却看到了。
见往常对夏晚星半点耐心也没有的孙子今天罕见看了她好几眼,他不由出声在里面添了块砖:“你看不说话看什么,没看晚星都没什么菜了?快,你给她布点。”
他指了指公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