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没动。
看上去有几分赌气的味道。
林江年见状,也没有再继续废话。
说要跟她挤一张床只是调侃,没想到纸鸢会真答应。
这一答应,反倒让林江年有些意外。
但能确定的一点是,至少这个高傲的小侍女,对他的态度应该是缓和了不少。
甚至,应该是接纳把他当成自己人了!
……不是自己人能睡一个被窝吗?
这倒算是意外之喜。
不过,林江年瞥了眼依旧浑身紧绷的纸鸢,明明躺在一个被窝里,却有种难以言明的紧张感。
没想到,这小侍女竟也会害怕?
不过,若是林江年真的想要对她意图不轨,她以为背对着他就有用吗?
甚至,从后面的话……似乎更有情调?
感受着身旁少女温热的娇躯,以及弥漫着空气中淡淡的少女体香,林江年多少有些心猿意马。与美女同床共枕,若说没有想法的确是骗人的。
更何况,对方还是林江年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征服拿下的高傲清冷倔强的小侍女?
但林江年毕竟已经不是初出江湖的新人,从临江城到浔阳城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林江年与小竹沿途一路探讨研究学习,早已经验丰富。
林江年勤奋好学,求学若渴,不管是在客栈房间,大堂,还是乡间小道,乃至于沿途赶路的马车内,若是有空闲时间,都没少与小竹交流经验。
因此短短一个月,林江年便已经从初出江湖的毛头新人,成为了面对江湖凶险动荡而能形色不变,不受诱惑的老江湖。
此刻,夜深人静。
漆黑房内,林江年却有些失眠。
略有些生硬的床铺,门外呼啸不断的冷风,吹的门窗吱嘎作响,以及身旁柔暖的娇躯,都让林江年难以入眠。
他凝望着漆黑的房梁之上,眯起眼睛。
发呆!
从后山密室离开后,林江年顾着给纸鸢治病疗伤,将之前的事情抛之脑后。眼下空闲下来,才终于有时间心思整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那后山密室为何会突然爆炸?
这并不寻常!
地震?
明显不像。
突如其来的地动山摇毫无任何征兆,明显很诡异。并且除了后山密室之外,其他地方没有任何动静影响。
很显然,只是那后山密室有动静。
如此说来,这后山密室的爆炸,恐怕是有人故意为之。
至于是谁,不言而喻!
可王长金为何会突然来这一出?
炸毁后山密室,对他有什么好处?
林江年思索片刻,很快有了答案。
王长金唯一会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防止密室内的秘密曝光?
看来,是林青青带人赶来,将他逼急了?
林江年眯起眼睛,脸上浮现一丝冷笑。
不得不说,王长金这一招可谓是壮士断腕,当真是好手段!
后山密室被毁,王家损失惨重,可谓元气大伤。但同时,却也将所有对王家不利的证据完全销毁。
如此一来,反倒能保全王家!
好手段!
这王长金心思缜密,竟能做出如此取舍决断,此人不容小觑。
想到这,林江年微微侧目,瞥了眼身旁的纸鸢。
她依旧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般。
“你睡着了吗?”
林江年轻声喊了一声。
纸鸢没动,没反应。
不过,林江年知道她没睡。
依旧凝望漆黑房梁,林江年突然开口:“这一次,咱们跟王家的梁子算是结下来了。”
“你说,要怎么跟他们算这笔账?”
身旁的纸鸢依旧没反应。
“真没想到,王家竟会这么狠,为了销毁证据,情愿自损一千,付出惨痛的代价……”
说到这里,林江年停顿了下,又瞥了她一眼:“不出意外,那后山密室应该已经完全倒塌,王家在密室内的所有罪证都被掩埋……”
“没了这些罪证,你还能扳倒王家吗?”
沉默。
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林江年以为纸鸢已经睡着时,身旁,一个略冰冷沙哑的声音传来。
“没有证据,他们依旧会死。”
语气冷冰冰,听出了一丝杀意。
“这倒是。”
林江年点点头。
他们的确该死。
如果说,之前与王家的恩怨是纸鸢一个人的事情。那么已经不是了!
王长金炸毁后山密室,毁了所有罪证,也同时致林江年于死地。
若非纸鸢舍身相救,林江年恐怕已经死在那里。
这个仇,自然要报!
至于如何报……
林江年心中,倒是已经有了个计划。
对纸鸢而言,她报仇是想为姜家平反。但对林江年而言……
临王世子报仇,需要理由么?
很显然,不一定需要!
……
“对了!”
林江年突然想起什么,若有所思道:“当年你们姜家被污蔑谋逆叛国,应该是出自王家手笔吧?”
“王家与外邦敌国私通,将罪名嫁祸给了你们姜家?”
又是许久的沉默。
纸鸢才沉声开口:“王家是主谋!”
林江年听明白了,还有从犯。
至于从犯是谁,他没有再问,但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当年姜家也算是浔阳郡第一大家族,一夜之间土崩瓦解,一个王家绝不可能有此能力本事。王家的背后,多半还有势力在推波助澜。
林江年听出了纸鸢语气中的那几分冷意,轻笑一声,扭头看了她一眼:“你说,这算不算是当浑浊多了,清醒也是一种错了?”
当年的姜家,或许就是这浔阳郡唯一清醒着的?
“大概吧。”
纸鸢的语气有些轻,不冷不淡。在沉默了许久后,又突然开口。
“那殿下,是想当个浑浊的人,还是个清醒的人?”
林江年略有些意外,扭头看她,轻笑一声:“当个什么样的人,很重要吗?”
纸鸢没有开口。
林江年则是笑笑,微微眯起眼睛,“清醒和浑浊,谁又能真正说的清楚?若我来选的话,本世子倒是想当个浑浊的清醒人。”
“二者,其实也并不冲突。”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非黑即白?
很多时候,浑浊与清醒难以划分。
就比如说林恒重,在京中朝堂臣子的眼里,他是大权在握,对王朝虎视眈眈有谋反之心的的乱臣贼子。在京中百姓眼里,林恒重是那蛮荒之地未开化的野人,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手上不知沾染多少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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