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城。
西郊。
田地头。
叶洵再次将魏南搀扶而起,沉吟道:“魏公,乡亲们都看着你呢,快起来说话。”
随后,叶洵又对百姓们压了压手,“大家伙不必拘束,大家都坐,今日本宫就跟乡亲们说几句心里话。”
闻言,魏南带领百姓全部席地而坐,穆凌霜和苏瑾几人亦是跟着坐了下来。
叶洵这一国太子就这么坐在地头,望着百姓们脸上噙笑,没有架子,满脸的和煦。
“虽然今日本宫形象不佳,虽然可能会被礼部言官批判本宫不受礼制。”
“但本宫就是感觉这么坐在地头跟百姓们说说话舒服。”
“若是本宫这个太子为百姓办了这么一点事儿,就好像是国家和百姓亏欠本宫多少,亦或是乡亲们需要对本宫感恩戴德,那这个国家还有什么希望?”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一个国家若是没有百姓何以为国?百姓利益永远要放在首位,就算帝王的利益也轻于百姓们的利益。”
“正所谓,雨顺风调百谷登,民不饥寒为上瑞。一国百姓们不饥不寒,这就是上天为上位者降下最大的祥瑞。”
望着叶太子爷那令人如沐春风的笑脸,听着太子爷十分接地气的民本思想的话语。
魏南和周围百姓心中,说不出的喜悦。
苏瑾望着叶洵和周围百姓打成一片的样子,为自己的决定而庆幸。
穆凌霜望着叶洵,眼眸中满是骄傲和自豪。
所有人都为大夏有这样的太子爷而群情鼎沸,心潮澎湃。
叶洵望向刚刚用长直犁的男子,问道:“这位小哥,你叫什么,你家中几口人,种了几亩地?”
大汉急忙应声道:“回太子爷,俺叫牛二,俺们家有一头耕牛,俺爹,俺娘和俺,俺定了亲过阵子就要成婚了,家里一共三十亩田,种的全都是小麦,一亩大约能产一百六十斤粮,去年大约收了四千八百斤左右的小麦。”
“不过俺们家是佃农,只能分到三成,大约一千四百斤左右的小麦。”
听闻此话。
叶洵眉头紧蹙,心中盘算着。
成年男子一天最少要吃一斤半的粮食,妇女一斤,一年就是一千四百四十斤。
一家三口还都是劳力,种三十亩地,收成好才刚刚够吃。
农闲的时候除了服徭役外,倒是能去地主家做些散工,妇女能织些布。
但富裕钱,想都别想了。
这还是这个地主有良心,给了三成粮,狠一点的地主都是只给两成,甚至是一成半。
念及此,叶洵十分痛心。
土地兼并真的是祸源,一家三口辛苦一年,拿三成粮,官府拿三成粮,地主拿四成粮,一旦遇到天灾,这些百姓除了揭竿而起还能怎么样!?
这才是纯纯的靠天吃饭,一点回旋的办法都没有。
长此以往,只需两次大灾,农民起义必定爆发。
什么叫欺压,什么叫压榨,什么就不把百姓当人。
叶洵在牛二的身上便看到了千万万大夏百姓的影子。
叶洵心中微寒,土改之路必须要走,谁挡杀谁!
紧接着。
叶洵望着牛二和周围百姓,挤出微笑。
“乡亲们,你们受苦了,佃农本是律法所禁,但大夏屡禁不止,这是朝廷的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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