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的,不在于自己,而在剑宗,在天剑峰。
更是在鲁麟身上。
临下山时,苏青冥便知道了那位张相与鲁麟曾经出自同一个山村。
只不过后来,两人的境遇大不相同,一个成为了剑宗的丹道宗师,一位成为了玄洲大唐的宰相。
张之见是大唐帝国的元老。
年轻时官位以及修为便都达到了封无可封的地步,百年过去,现在成为了大唐朝的国相,也只能勉强算是一种无奈。
如此一个功高盖主的大人物,百岁之后还依然能屹立在长安城之中,令皇帝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然是有着其独到的能力。
苏青冥只有带着一些疑惑,他来找自己能干些什么?
片刻后,苏青冥终于得到了答案。
一个面容似曾相识的年轻人斜靠在门口,挂着玩味笑容,很是得意。
苏青冥问道:“张相是你什么?”
年轻男人微微昂头,道:“是我爷爷。”
苏青冥点头,道:“没想到你的身份如此尊贵。”
苏青冥之所以能记得他,还是因为当初在剑宗的印象极为深刻。
剑宗师徒一脉,传剑殿张...。
当初在剑冢夺剑之时,那个跟在灵剑子身后的少年。
...
...
苏青冥顿了顿,带着丝歉意,问道:“你叫什么来着。”
年轻男人的脸色开始难看起来,半响后平静道:“张虚若。”
几年过去,他也不再是当初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不会随意的喜形于色。
苏青冥轻轻哦了一声,有些意外。
没想到传剑殿竟然与大唐有着这种关系,那么转念一想,今日那名老人来找自己,是代表大唐,还是代表剑冢师徒一脉?
...
相府大堂之内。
苏青冥看见了张相,依旧头发花白,眼神深邃,穿着一身宽阔的长衫。
苏青冥打量了一番,气息平平无奇,也谈不上如何不怒自威,很难让人想到他是大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无数人形容上的那种随便在大街上一走,整个大唐文武百官都要抖上一抖的国之砥柱。
老人安安静静的坐在大堂之上正中的椅子上,双手放在膝盖间,正襟危坐,却格外有一副独属于修行者才能看出的巍峨气象。
看见苏青冥进来,老人平静道:“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相府下人从旁拿来了一张椅子,就放在老人的正对面。
苏青冥微微摇头,双手负后,静静站着,说道:“有话可以直说。”
从昨日到今日的举动,两人算不得陌生,但也不算如何熟络。
如今已经百岁有余,声名响彻大唐的老人神情看不出变化,甚至像是闲谈般,微微眯起眼睛,似回忆道:“当年大唐势弱,北有胡人,南有蛮人,每一步都走的心惊胆颤,但老夫当年跟随先帝征战,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战士,每一场都算得上必打之战,必死之局,唯独有一场,老夫至今记忆犹新,甚至觉得酣畅淋漓,死也无憾!”
场中下人都已经全部退去,张虚若站在一旁,听得颇感兴趣,像这些东西,在府中其实极为严厉的爷爷很少说起。
苏青冥安静等待下文。
老人缓缓说道:“那是在如今大唐胶南郡的一个小县,故事很简单,一名修行者进城门时遭到了一名守卫索要通关名帖,那么修行者觉得侮辱了他的身份,便把他给杀了。”
老人将双手放在怀中,微微直起腰,接着说道:“后来,动静惹来了其他的守卫,自然免不了争论,然后那名修行者怒从心起,就杀啊杀的,结果来一个杀一个,来十个杀十个,到最后半座县的人都被杀光了,可是事情到这里就更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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