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月后。
沈老爷子穿着一身质地柔软的中山服,拿着毛笔潇洒飘逸的在宣纸上写下几个个大字:
“在脏为心,在志为喜。心在志为喜”
字体磅礴有力,苍尽刚健。
我现在已经临近产期,低头都看不着自己的鞋。挺着肚子站上一小会儿都觉得累,干脆懒懒散散的坐至老爷子书房的藤椅上品茶。
沈老爷子拿起吹干的宣纸递给我:“怎么样?”
我结果宣纸瞅了一眼,啧啧嘴开口:“好字儿。”
沈老爷子负手站在我对面,横眉竖眼的瞪我:“胡闹。”
我拿准了沈老爷子现在不敢跟我发飙,也不害怕。继续嬉皮笑脸的瞅着沈老爷子。沈老爷子就叹气:“孩子的名字想好没?”
我随意拿起茶几上的苹果咬了一口:“您都拿好主意了还问我干什么呀?”
沈老爷子一脸尴尬的瞅着我。
我拿起宣纸又瞅了瞅,咬着苹果口齿不清的开口:“其实沈喜这名字也挺好的,俗是俗了点儿。可一瞧就喜气啊。”
沈老爷子急的眉毛都立了起来:“什么沈喜,沈心。阴阳学讲究在脏为心,在志为喜。心在志为喜。如果是女孩就叫沈心,如果是男孩就叫沈志。”
我低头拍着小腹偷笑:“一定是女孩儿啊,心心,沈心。这名儿多好听呐,出生给我们省点儿心。”
到了临产期提前住了院,我妈跟沈老太太在病房里忙着张罗东西。俩老太太最近对孩子事儿特上心,成天腻到一块儿研究育儿经。我等着累,便去了沈北病房去看沈北。
沈老爷子知道我离不开沈北,请了国外最好的脑科医生来会诊。沈北现在已经不需要呼吸机维持呼吸,能够自主呼吸。躺在病床上除了脸色苍白点儿,和常人无异。已经只是需要输营养液,手臂上被扎的都是青紫色,看的我直心疼。
我挺着肚子好不容易扶着床坐稳,习惯性的拿起沈北手腕帮他按摩着,一边絮絮叨叨的开口:
“我预产期快到了。估计这段时期不能陪着你,等孩子一出生我就带着他来看你?但你得赶紧醒来啊,要不然你哪儿看着他长大?”
沈北紧闭着双眼,没有丝毫反应。我低头艰难的在他苍白的唇上落下一吻,沈北高挺的鼻梁几乎咯痛我的脸颊。
起身出病房的时候,刚走至门口突然觉得小腹阵阵疼痛,我扶着墙壁连着小腿都有些发软。穿着简易的孕妇裙的下身,隐约有汩汩潮湿的水渍顺着大腿根部滑落。我瞬间慌了神儿,几乎拼命全身力气冲着不远处的护士站喊道:
“护士!”
我手忙脚乱被一群人抬上产床的时候,还不忘紧紧的抓着我们家老太太的手嘱咐:
“妈,要万一有什么意外,你一定要保孩子知道吗?这孩子是沈北拿命换的不能有意外。”
我妈就伸手掐我,掐我胳膊姹紫嫣红的:“胡说什么呢!羊水破了不是血!”
我猜到了顺产可能会疼些,可没想到疼到了让我恨不得一头撞死的地步。突然想起前段时间网上流行的一句话:一个人类可以承受45del(单位)的痛楚。但是当女人生孩子的时候,要承受57del的痛楚,大概就是碎了20根骨头的样子。
孩子生出来的时候,我自己喊的声嘶力竭的。嗓子都哑了,我拽着医生袖子问:“男孩还是女孩?”
医生舒口气,估计刚才被我喊的有些震惊:“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2页当前第1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