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记住了。”玉盘忙道。
裴闲云一进来本来要说的话就吞回去了:“你怎么还没梳头?”
王稚就笑:“刚起来呀。”
“啊?这都什么时辰了,晚上还进宫呢。”说罢反应过来了:“你……你们也太……”
“你如今也是有夫婿的人了,说我做什么。”王稚哼道。
裴闲云脸红的很:“快梳妆吧你。”
于是两个人就坐在了梳妆台上。
“昨天跟观云姐姐说了一会话,知道你过得还不错。”王稚道。
“有什么好不好的,不过就那样。”裴闲云有些不好意思。
王稚拉住她的手晃了晃:“要有信心,婚姻不能只是享受,还得经营。就跟金银一样,再多也不能坐吃山空。否则那日子就是死水一潭不流动。一旦不流动了,就没意思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裴闲云轻声道:“他确实也有优点,只是幼稚得很。”
“那就陪他一起幼稚。不要试图去做他的指路明灯。”因为最后你点亮了他,他就该去照耀别人了。
裴闲云若有所思。
半晌后问:“那你和烈王呢?”
王稚想了很久:“他偶尔也幼稚,但是其实当年我们都没仔细看过他。他是个心里很有数的人,只是嘴上从不说。他很清楚自己要什么,跟齐王完全不是一类人。”
“而且他对你很好。如今外头都没几个人说你们不好的,只说烈王独宠王妃呢。你可比我姐姐过得好多了啊。至少你不用伤心。”裴闲云道。
“但是只怕冷落西凉人的罪过,我也得承担一半。”王稚想了一下措辞:“我的意思是,他并非是个对自会女人有耐心的人。”
“西凉人有什么好怪你的?”裴闲云不懂。
“闲娘,我这样身份的人,最该清楚夫妻恩爱不能求。得到了是我幸运,得不到是常态。薛绍冲对我确实好,那是因为我是我。我从不为难他,不叫他觉得烦躁。所以他喜欢跟我在一起,宠我疼我。西凉月做不到,所以她被薛绍冲冷落。”
“说起来这无可厚非,谁也不会对烦人的人有耐心。只是身在烈王这个位置,他不去搞的平衡,最后总要有人背锅。不敢说全是我,至少我也得被一半儿。”
裴闲云叹气:“果然皇家的媳妇难做。”
“不过话说回来了,他要是真去搞平衡,那就该我每天烦死了。如今这样,外头说我妖孽就算,至少府里我是压得住的。怎么说我背后还有皇后和王家呢,打小金尊玉贵的长大,用悠娘的话说,比公主过得是只好不差。如今该承担就承担,真要一点压力都没有,我都怕我短命。”
“呸呸呸!你这是什么话!”裴闲云拍了王稚一巴掌:“快呸几下。”
王稚笑着呸了三下:“神明莫怪,我可是要长命百岁的!”
王稚梳好头,两人一起起身的时候,裴闲云忽然哎哟了一声跌回去。
“怎么了?”
裴闲云羞愤站起来:“没事。”
更晚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