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对学生群体和工人群体实施了秘密监视,而且杭洲是整个浙省和周边地区的物资集散地,地下党必然有物资方面的采购和运输工作,特别是药品、布匹和五金工具等等,通过这些商品的流向,也能找到一些线索。”
“我把杭洲站所有的情报资料汇聚起来,经过一点点的排查,圈定了重点怀疑目标,我亲自带人搞监视跟踪,从电话局监听这些人的通话,还从电讯处借来了几个小组,携带监测设备和无线电定位仪,也是费了大量的心思和精力,最终才有现在的成色,抓日谍都没有这么繁琐。”蒋安华说道。
杭洲既然被收复,特勤局杭洲站的目标就剩下了两个,一个是日伪的残余力量,一个是地下党组织,尽管韩霖给特勤局隐秘释放的信号,是一切等到抗战胜利以后再说,可提前掌握情况,这也是必须要做的。
“地下党在杭洲的秘密,可是关系到老板和特勤局,还有整个的杭洲行营和京沪杭战区,除了你以外,杭洲站的内部有几个人知道?他们能被信任吗?”方兆安问道。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他擅长带兵作战,并不是很擅长情报工作,听到蒋安华的阐述,心底不由的冒凉气。
论情报能力,蒋安华在特勤局也就是中等偏上,更为擅长的是行动,即便这样,还是靠着循序渐进、耐心细致,把组织的秘密挖掘了出来。
要是换成跟着老板起家的那几位,像是许寅正、沈明峰、周秉清他们,如果是在敌对的情况下,后果不堪设想。
特勤局最厉害的大行家自然是老板,这些人的本事都是跟着老板学的,幸好老板一直都在坚持一切以抗战大局为重,否则,那才是真正的大麻烦。
“第一,我对核心机密封锁的极其严格,所有的资料和关键信息,没有存放在杭洲站的机要室,而是存放在单独的秘密据点,知情者的范围很小,都是跟着我多年的兄弟,是经历多次考验的,不会违背纪律对外泄密。”
“第二,他们自从加入特勤局以后,就深受老板的照顾,全家老小都在山城衣食无忧,连孩子上学和看病吃药这样的开销,都是咱们局里给负担,时刻怀着感恩之心。”
“第三,说句不该说的话,也是最为现实的,老板在山城政府的地位比戴老板更高,权势更大,没人傻的去和军统局暗地里合作,这和找死没有区别。所以,你不需要为这件事担心,连这点掌控能力都没有,我就辜负老板对我的栽培和期望了。”蒋安华说道。
“有个问题我感到迷惑,既然你监控了杭洲的地下党组织,为什么我派人援助地下党的行动,你却没有发现呢?这是什么道理?”方兆安很是好奇的问道。
“你这话就说错了,我二十四小时监控军统杭洲站和中统调查室,又不是二十四小时监视地下党,这样的工作并没有什么意义,反倒给杭洲站带来更大的工作量,我们也不是整天闲着没事干。”
“找到了杭洲地下党组织的源头,基本就不怎么关注了,军统局和中统局的人没有什么大行动,我也乐得清闲,自己给自己找那么多麻烦干什么?”蒋安华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