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假山,现出了贾赦正在垂钓的背影,贾琥微笑着走了上前,不禁皱了下眉,问道:“赦叔这是掉酒缸里了?!”
贾赦头也不回,只是淡淡地说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贾琥愣了一下,然后笑道:“赦叔怎么如此粗俗!怎么说您当年都在东宫.....咳咳,我是说,您是大家子弟.....”
贾赦仍然没有回头,一动不动。
贾琥走到贾赦身旁:“赦叔,宫里传来消息,太上皇召水溶进宫,却命人搜了他的身。为什么?”
贾赦微微一动,接着继续钓鱼。
“水溶到底是什么身份?”
“大戏要开锣了。我得清楚周边的人是敌还是友!”
“赦叔.....”
贾赦终于开口了:“你都知道了吧。两年前军器局研制出的自生火铳被偷了,而且无影无踪。现在更好了,手都伸到镇抚司和提刑司了,甚至能公然刺杀朝廷命官,天子脚下,还有满清鞑子和盐帮余孽。大手笔呀。”
贾琥:“太上皇怀疑是北静王!为什么?”
贾赦:“水溶祖上并不姓水,而是姓洪,祖籍是福建。前明族中出了个大汉奸,因此才改了姓,并举族迁到了金陵。水氏族长在北伐一战中立下了不世之功,被封为了北静郡王。
太宗皇帝处决三顺王和降清明将时,水氏一族的身份被人给揭露了出来。他们是洪承畴的族人。”
“即是如此,老太太为何还要给水溶保媒?”
说到这里,贾琥脸色立变:“是太上皇?!”
贾赦:“最是无情帝王家,帝王的心狠手辣不是你能想象的。一个甄家二姑娘就将甄贾两家、北静王府、忠顺王府,甚至当今都给套进来了。不得已,老太太默认了王子腾成为京营节度使。”
顿了顿,“可以肯定的是,开国一脉中有人背叛了大周。水溶只是其中一个怀疑对象,原先贾家也在名单上。”说着,水面上起了一个泡儿。
贾琥:“上钩了!”
贾赦将钓竿递给了贾琥。
贾琥把钓竿一扬,却是个空钩子,再仔细一瞧,我去,就是一根鱼线,根本就没有鱼钩,忙问道:“赦叔怎么用鱼线钓鱼?!”
“我愿意。”
贾赦难得的傲娇了起来。
贾琥不跟老年人计较,将钓竿放下,从袖中掏出那封信,一递。
贾赦看了一眼信,点了点头,“你做主便是。”
贾琥一笑:“昨儿听琏二哥说,大太太老家还有个庶出兄弟,租着庙里的土地过日子,眼下内务府要收购寺庙土地了,日子肯定会更加难过,而且苏州可能会乱上一阵子。不若让李瑁将他们送进京来。”
贾赦起身:“你看着办吧。”将信一递,转身向园外走去。
望着贾赦走去的背影,贾琥笑了笑,真是个古怪的小老头。
见贾赦走远,琥珀这才走过来,“二爷,小蓉大奶奶正带人摆酒菜呢。”
贾琥回过神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