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深看着朱宝鉴道:“朕欣赏你明事理,但你的心愿朕不能满足,听说你与母亲生活困顿,朕便赐你金银珠宝吧。”
“回陛下,民女父罪深,不敢妄求其他大恩赐,银两民女也不该要,多谢陛下。”
朱宝鉴说完,看着站在她面前如铁塔般的人,跪在地上叩首,她心里由衷佩服。
“怀恩,让人送朱姑娘出宫。”
“奴婢遵旨。”
………………
此时,周太后带着几个宫女内侍在宫内走着,看着陪在身边的王皇后不满道:“皇后陛下成婚这般久,肚子也不见动静!”
“是臣媳不争气。”王皇后低着头。
看王皇后这般卑微听话,没有反驳,周太后又道:“平日里,你也多劝劝陛下为政之事,尽尽皇后的本分。”
闻言,王皇后抬头道:“臣媳见陛下勤勉,又心系百姓,且后宫女眷不得干政,臣媳不敢对陛下之为妄言。”
“陛下做事十分有见地,臣媳倒是十分欣赏。”
王皇后想起点春牛的事,不由得发自内心赞赏。
周太后闻言,心里高兴,她生的儿自是十分聪慧,随即笑道:“本宫近来也没见陛下,他在做什么。”
正说着,便看到从乾清门出去的侍卫穿着红色战袍,戴宽沿遮阳大帽,腰间佩刀,杀气腾腾。
看到最前方押着周彧时,周太后脸色顿时大变。
锦衣卫的缇骑出,抄家血四溅,缉拿有罪之臣。
这是?
那押着的是自己的弟弟。
深儿怎么可以这般对舅舅。
这孩子,越发不听自己这母亲的话了。
周太后此刻也顾不得“教导”儿媳妇了,赶紧向国策殿走去。
王皇后看着周太后的背影,眨巴眨巴眼睛,终于想起似曾相识的打扮,也惊醒过来。
缇骑?是陛下让锦衣卫掌管的百名缇骑出动,难道是准备抄家。
袁彬并没有看到宫道过来的周太后和王皇后。
锦衣缇骑,要下凤阳了。
缇骑出京第一件事,就是远赴凤阳府,捉拿与刘清臣,周彧他们有关木材案的乡绅商贾,抄家。
袁彬手持通政司送来的密信名单和刑部的文书。
带着半个时辰前从凤阳回来的锦衣卫。前往周彧家。
锦衣卫分一拨,袁彬带去周家。
缇骑则是前往凤阳方向。
锦衣卫每办一件皇差,需要持有驾帖,而驾帖必须由刑部加盖佥签,才有法律效力。
明初和明中,锦衣卫权柄再大。
这一条规矩,绝不违背。
佥签之后,锦衣卫便掌握生杀夺予的大权,所办案件无需经过大理寺,刑部等复审。
袁彬从宫里出去,发号施令,一队队锦衣卫便整齐而有序的冲上街头。
周寿的家抄了,一家老小,除了孩子和女眷流放外,其余全部捉拿,周彧的家同样是。
京城近,周家很快被抄。
缇骑则是奔向凤阳,捉拿参与此事的乡绅和商贾,义惠候的弟弟等,抄家没收田产。
周彧在诏狱和周寿见了面,两人抱头痛哭间,将朱见深不顾亲戚之情,手段残酷,虚伪腹黑一类的事骂的十分难听。
直到锦衣卫领来一个拿匣子的行刑师,面无表情,看着周寿周彧如看牲口时。
他们兄弟两才停下来。
结果,行刑师一句话,吓得两人魂飞魄散。
行刑师试了试兄弟两人的皮肤松弛度,这才不紧不慢的打开匣子,拿出一柄锋利小刀,淡淡道:
“庆云伯,周老爷,小人今儿不全剥两位,两位辱骂陛下,小的也是奉袁指挥使的命,让两位长点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