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勋一路赶来时,府里看热闹的下人早就避得远远的。
第一是不敢听到主子们的私事,第二,也怕弄不好惹火上身,拿他们做奴才的泻火出气。
“您这么晚了,怎么来了这里。”他先对着老太太行了礼,然后,明知故问。
老太太见此,不由怒火中烧:“勋儿,咱们骞儿好歹也是当今宰相,理应为魏家开枝散叶。为娘做长辈的送个伺候笔墨的给他,怎么来,还不让进门?长者赐,不可辞。他就不怕御史状告?”
魏大勋不由抚额,声音也冷了下来:“娘,说什么呢?像话吗?不要说骞儿不知此事,就算他知道了也不可能接受。人家御史没事做,为此等不上台面的事惊动圣上?”说完,看着老太太脸色发青,继续道:“骞儿刚刚成亲,你就往他身边塞人,这样子做既影响他们夫妻关系,也叫外人说嘴,说咱们魏府不体谅儿媳。再有,骞儿的松居院不是寻常人能进来的,哪怕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能轻易进门。”
老太太瞳孔一缩,气得胸口发赌,原来她有恃无恐,笃定没人敢拦她进门。
哪知道,门没能进得去,竟然被赶来的儿子给说教一番。
老太太气急,捏着手骨飒飒作响:“哼,骞儿他松居院我老婆子进不得,那慧院不是什么机密的所在,我总能进去吧!”
说完,便伸手把忸怩作态的柳丽给攥手里:“走,去慧院。”
嘿!
这老太太......
魏大勋无语至极!
抬眸见到紧随其后,也是满脸焦急的高贵高管家,顿时有了主意。
高贵的长子高远今年二十有二,几年前随魏子骞去北戎,打起战来,刀剑无眼,伤了一条腿。如今在农庄做管事。
要是此女不闹幺蛾子,乖乖听话,把她许给高远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归属。
总好过为奴为妾。
“慢着。”魏大勋忙叫住老太太。
魏大勋声音凉凉地问柳丽道:“你叫什么?”
“啊?”楚楚可怜被老太太拽着手臂的柳丽,一双媚眼布满了水光,湿漉漉望着他,声音娇媚之极道:“奴叫柳丽。”
“嗯,”魏大勋点颌道:“现今两条路摆在你面前,一条本老爷把你许个人家。一条便是发卖出府。”
“胡说什么呢?这是老娘亲自给骞儿选来伺候他的,你怎么能给她许人?”老太太急得大声呵斥道。
刚刚柳丽心中一喜,以为魏老爷看中她的容貌,想收为他的侍妾。
她还想着魏老爷虽然年岁大点,不过,依旧是芝兰玉树,一表人才。给他做妾哪怕通房也算不亏。
此刻听到他的话,跟老太太一样,不可置信地瞪大她那对双湿漉漉的媚眼看着魏大勋。
“怎么,听不见本老爷的话?”魏大勋威严地觑了柳丽一眼,冷声道:“那算了,高贵,把人拉出去!”
“是,老爷。”高贵答应一声,立即唤人:“来人,把她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