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里真可谓是花繁树茂,小径旁有松,松后有亭,亭边有桥,桥过有树,冠高叶茂。
他隐约听见嘤嘤的哭声,近了又无声,便把脚步顿住,忽然抬首朝树上看。
但见个穿杏桃红衣裳的女孩儿、坐在枝桠上,满头缀着绿叶花瓣儿,俯下脸也在看他,哪怕是离的有些距离,魏子骞还是能感觉到她眼泪汪汪的。
他有些好笑:“你在上面做甚麽?”这应该就是婆子在满园寻找的小姐,好像闺名思蝉,应该是丁老将军长女的女儿,叫夏思蝉吧。
原因当然丁老将军二女成亲才五六年,肯定没有这么大的女儿。
也不晓小姑娘是怎么爬上去的,胆子倒是挺大。
夏思蝉警惕的看他,见到地下站着的小少年跟大哥差不多岁数,且都是生得俊美非凡。
她不回他的话,小小年纪也知道看美人,嘴甜道:“哥哥生得真俊!”
魏子骞从小听惯了别人夸他俊,他一贯都是冷漠视之,没想到这句话从一个小姑娘口中说出来,竟莫名的惬意,于是,他少有的耐心,含笑问道:“你爬得这么高,不怕吗?”
夏思蝉用袖子抹抹眼睛,嘴硬道:“不饿,我在看风景,那边风景独好。”说完,还用刚刚抹眼泪的小手指了指远方。
魏子骞哦了一声:“那你慢慢看罢,我先走一步。”做势撩袍要走。
“你别走。”夏思蝉慌了,一探身差点掉下来,花叶簇簇乱响,她连忙抱紧树干,带些哭腔儿:“小哥哥,我下不来了。”
这里很偏僻,她在树上候有半个时辰,都没一个人经过。
魏子骞见她情急之下喊自己哥哥,心中慰贴。
家里几个堂弟堂妹懂尊敬地称呼他一声:“大哥”
都没树上小姑娘糯糯的“小哥哥”来得悦耳动听。
魏子骞站定,嗓音里有一抹笑意:“你既然能上去,怎就下不来了?”
夏思蝉觉得他在幸灾乐祸,有些不高兴地说:“我爬上来时把手伤了,蹭掉了一块皮。”
她伸出小藕臂,露出里面粉嫩的肉,还流了血,一直火辣辣的痛。
魏子骞接着问:“那你为甚麽要爬树?”
这话似乎戳到夏思蝉的痛处,她气呼呼道:“我要去找外租,可是他们说外祖在见客,没空理我。我生气,就爬上树躲了起来。哼!待我下来就去揪着外祖的胡须,叫他哄我才是。”
可能是时间一长,小姑娘下不来,怕了起来,便拿外祖出气。
可见平素小姑娘在外祖眼前是多么受宠。
魏子骞想着那位威风凛凛的老将军被一个小姑娘揪着胡须撒着娇的摸样,莫名的可乐。
哎,魏子骞叹口气,他其实最不爱跟小孩子啰嗦。从小便惜字如金,只会说些必要的话。不知怎的,这会儿跟小姑娘说了这么久的话,是从未有过的事。
要是被他的堂弟堂妹见他在这里听她狠三狠四,而且还耐心的听完了,估计得惊掉下巴。
魏子骞不自觉嘴角弯起弧度,开口道:“你跳下来罢!我在下面接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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