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桃也觉察到马蹄声声,掀帘问道:“魏大哥,怎么办?”
临危不乱,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魏一跟魏子骞学了个十成十。
“没事,跳车。”魏一说完,扬起马鞭狠狠的甩了马儿一下,在马儿负痛扬起四蹄奋力奔跑时的一刹那间,跟卢桃一前一后快如闪电般跳下马车,随即隐进道路边茂密的树丛里去……
······
魏子骞雇的是一艘两层漆木大船,一层给下人们住,二层有一排上好的厢房,虽比不得魏府中的宽敞,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布置的颇为风雅。
这艘船还是一到秦州,魏子骞便安排手下先行定下来的。
本来还打算在秦州至少要停留四五日的,没想到,被万易安的儿子这么作死的一搅合,诶?竟是加快进度……
不然,还要找个借口去见知府,费一番口舌,告其之厉害。方能套来他的证词以及收集到的万易安贪墨,违背圣旨以及置万民与不顾等等罪证。
对于这艘船,魏子骞上来四顾瞧一眼,还是挺满意的。
······
夏思蝉一觉醒来,恍若还在梦境。
她昨日明明是睡在客栈里那狭窄的床榻上的呀?
怎么此时感觉身子像在摇篮里摇荡?
屋子比客栈还要窄,里面的摆饰也是不一样。
自己这是在哪儿?难不成还真的是在梦里?
夏思蝉一个激灵,拥被坐起身,伸出小手揉了揉眼睛,睁开来一瞧,依是如此。
她住的这间屋子靠南,沿河边开着窗户,摆着张长榻,很是适合坐在此处看书赏河景。
长榻对面便是一张她此刻睡的雕花架子床,侧边是一张梳妆镜,用一扇七尺高的牡丹刺绣屏风隔开。
“小姐,您醒啦?”门外听见动静的侍菊脚步轻快,推门走了进来。
看见自家小姐懵懵然的模样,真是一言难尽。
小姐还真的是睡眠好啊!
这幸亏是自家人,要是半夜被歹人给虏了去……
呸呸!怎么会呢?
你想呀?但凡大户人家养在深闺的小姐,丫鬟婆子一大堆,院门口还有守门的小厮。小姐睡觉还担心个啥?
夏思蝉就这么眼见着侍菊小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好奇地问道:“我们这是在哪儿?”
“小姐,咱们这是在船上呢!”侍菊看着自家小姐刚睡醒,迷糊的可爱模样,咧着小嘴道。
“喔嗬?”
在船上?
还真的呢!
耳听得波涛声声扑打着船沿的声音,以及屁股底下小床轻晃。
夏思蝉想起什么,不由好笑,貌似自己出门都是睡着了被人抱着进来的。
她昨儿睡得晚,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一但心中出现了一个口子,那便一发不可收拾了,小女儿家初恋的滋味特别甜,一个晚上,她闷在被子里,居然好久都不能入眠。
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不管对谁来说都是受用的,夏思蝉又怎么会是例外?她只觉得心中的那道防线,那理智的声音兵败如山倒。
随后,便带着美好的心情,甜甜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