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菊看小姐陶醉的模样,附和道:“是呀,小姐,等回到京城后去庄子里,那儿景致也不错呢。”
侍菊还是几年前随着主母丁氏去过一趟郊外的庄子,对那里的自然风光感触颇深。
“是吗?嗯,也是。大自然的景致更让人眼目一新,比府里面人工培育出来的花花草草要来得清新自然。”夏思蝉想想也是,点头赞同道。
魏子骞走过来便见小姑娘小嘴叭叭说着,再不见在府中的怯懦文静。
还有跟自己说要和离时那股子黯然。
此时那双形状好看的黑眸中汇聚着闪烁的光芒,仿若万千星辰散落其中,迷人璀璨。
魏子骞看了半晌,蓦得想起方才她撞到他怀中时,身上那淡淡的清甜的玫瑰花香。
像明月山林间的一缕风,美好,清透,难以抓住。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魏子骞眉头紧蹙,连忙收回目光。
稍缓心神,他低声道,“明日的路还是这般,你可以下来走走看看。”
夏思蝉眉开眼笑,“那太好了。”
“在北戎时,我常常看到这样的落日。”他轻声道。
夏思蝉是知道这人曽待在那荒无人烟,条件艰苦的北戎两年。
魏子骞也是在那儿跟比他还要小上一岁的三皇子程潇一起军营历练,也是相知相惜。
二人经过真刀真枪的血雨浇袭,惺惺相惜。
他犹记得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他整个脑子都是懵的。
一剑贯入那个蛮夷人的胸膛,温热的血喷了他一脸,可那人还没断气,张大嘴巴,露出雪亮的牙,扑过来咬他脖子,打算拖他一起下地狱。
是程潇惨白着一张脸,从背后补了一刀。
两个少年,像抱在一起取暖的幼崽,哆嗦着,煎熬着,互相打气,撑过了大大小小十余场战役。
那时的魏子骞刚满十七岁,年少气盛,经过北戎战场上的洗练。人不但沉稳,也冷厉起来。
两年后回到京城的魏子骞正好赶上科举年,状元及第时,他心中便有了考量。
原因当然是太子爷性子蛮横冷戾,二皇子则是阴沉可怕。
假使以后大梁交给他们其中任何一个,国家的前景堪忧!
老百姓的日子不用说,更是苦不堪言。
是以心怀国家社稷,有鸿途要展的魏子骞,他要走一条披荆斩棘,于世人来说要艰辛许多的路,那便是护拥朝中没任何主力,睿明清正的三皇子程潇。
在他心里,家国天下永远比儿女情长要重要的多。
魏子骞随手薅起手边一根结实的野草,与她说起北戎的风土人情与自然风光。夏思蝉听入神,好似从他的描述里也看到了那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千里冰封茫茫雪山。
说完,两人之间又沉默下来。
夏思蝉侧过脸,看着男人被夕阳勾勒出的轮廓,心底不由赞叹他的完美骨相。
“爷,上车啦!”
难得岁月静好时,魏一探过头来,打破沉静说道。
魏子骞脸上一闪而过的情绪:“嗯,上车。”说完,旋即便抬脚往马车那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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