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骞还是听话地乖乖上前,紧挨着夏思蝉跟在爹娘身后一起往宫门方向走去。
魏子骞不知怎的,平常感觉道路沉长,今儿只觉须夷的时间便到了宫门口,跨过高大的门槛来到宽阔的宫门外。
江嬷嬷跟紫鹃还有夏思蝉带过来的卢桃见主子们出得宫来,赶紧走过来,对着几位主子先后见过礼后,卢桃便搀扶着夏思蝉往来时的马车那儿走去。
陈媛一见,出声拦住夏思蝉:“乖,去你夫君的马车。”
夏思蝉愣神间,便见自家公公温柔且小心地把郡主婆婆搀扶上那辆马车,空留二人的脊背对着她,随后便是宝蓝色织锦帘子缓缓落下来。
世人皆道陈媛郡主仗着王爷之女,霸着夫婿独宠她一人,不敢纳妾。
却不知道魏大勋心甘若怡,他看着郡主的眼神,满满都是爱意。
二人郎情妾意的这份情感,那容得下别的女人插脚?
就算是他俩亲生的儿子,在父亲魏大勋眼里都是碍眼的存在,更遑论纳妾?
夏思蝉吃了满嘴来自公公婆婆洒的狗粮。
坐到马车里的陈媛还不忘掀起窗帘子,对着站在目瞪口呆儿媳身旁的儿子叮嘱道:“骞儿,回去不要忘了给你媳妇请旨封诰命!”话音刚落,随着车夫“驾”的一声,马车辘辘而去······
陈媛因是今儿见到的都是命妇,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儿子也是正三品大员,理应给儿媳上奏请诰命。
封诰命?
夏思蝉一听,既感动郡主婆婆对自己的关爱,也唏嘘。
前世直到死,都没有谁提过给自己封诰命的事。
想到这,眼眶微红。
她这自嘲的模样,落在身旁魏子骞的眼里,便是委屈吧。
只是,请旨给她封诰命怕是不妥,小姑娘已经打算跟自己和离,且和离书都拟好,单等一年期到就各奔东西。
夏思蝉感慨时,耳畔传来一声清润的嗓音:“上车吧。”语气温和恬淡,目色浅如清风,一晃而过,什么情绪都藏在那深邃的眸眼之下。
魏一早就把魏子骞惯常坐的一辆外表简朴,车厢里面该有的都是很齐全的青蓬马车赶了过来。
卢桃上前一步把夏思蝉扶上马车,看了眼生人忽近的主子爷一眼,只得跟魏一一起,坐到车辕上。
魏一避嫌地往前凑了凑,留下大半空座给卢桃。
魏子骞随后一撩袍摆,姿态矫健地登上马车。
酸枝木案几上的累丝红宝石熏炉升起淡雅的沉水香,轻轻袅袅在这并不算狭小的车厢里弥漫,车内一片安静。
不知是今儿在宫里拘谨了一天,疲劳,还是闻着清淡惹人困倦的沉香味。反正夏思蝉坐上马车没一会,便昏昏欲睡。
魏子骞伸手捏了捏眉心,好笑第看着小妻子可爱又迷糊的小摸样,一扫疲惫,心情也愉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