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被灯芒逼退,稀稀薄薄悬在上空。
魏子骞忙碌一整日,身心俱疲,这才举步离宫。
回到府里,先去莲花居探望父亲,到了慧院先悄悄去西次间的洗去一身酒气跟疲惫,这才去夏思蝉寝室。
只是,此时的小妻子早就沉沉睡去,会周公去了。
魏子骞脱掉鞋履,轻声爬上床榻,看着小妻子安详的睡颜,心柔软成一片。在她光洁的额头落下轻轻的一吻,心中愧疚道:“婵儿,再过几日,为夫便请假在家陪你。”
侧着身子躺在夏思蝉身侧,伸臂手臂把她笨重的身子搂进怀里。一只手还不忘轻覆在她高高隆起的肚皮上,底下脑袋,对着手掌下肚子里的胎儿低语:宝宝,今儿乖不乖,闹没闹你娘?
睡着的人儿突然轻声呢喃,魏子骞一愣,怔怔的望着她,不知她在梦里梦到了什么,眉头轻拧,看起来有些不安。
“我在。”大手握住她的柔荑,他轻声道。
夏思蝉柳眉舒展开来,她的神情由不安逐渐转变成平和。
魏子骞心里暖呼呼的,垂眸吻了吻她的手,又悄悄笑起来。
夏思蝉睡梦中觉擦到一个温暖的热源,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满足地露出甜甜的笑。
······
这些日子,自从惠安帝卒中后,夏思蝉敏感地觉擦要变天了。
加上如今皇帝驾崩,接着便是新帝登位。
虽说有前世的记忆,知道魏子骞定能得偿所愿。
可心中还是很替他担心。
毕竟,这辈子跟上辈子有许多事都不同了。
直到前儿晚上,也就是公公魏大勋被刺的那一日,魏子骞着人给她传话,她才把那颗紧吊的心放回肚子里去,知道魏子骞谋算的事儿成了。
由于月份大了,身子重,夏思蝉很是嗜睡。
她如今是早睡晚起,食量也大了起来。
每日孙嬷嬷都是督促她多走走路,不然,胎儿过大,生产时是要吃苦的。
待到她睡到日上三竿后,照例魏子骞不在家。
夏思蝉起床后看见侍菊欲言又止,鸿雁跟卢桃不知在说什么,见到她之后,二人便不再啃声。
咦?
她们有什么事瞒住自己?
“侍菊,有什么事不能告诉你家小姐我的?”夏思蝉忍不住对着给她绾发的侍菊问道。
侍菊一脸为难,想了想还是实话告知:“小姐,三日前,魏老爷被刺受重伤。”
她们也是今儿早晨才知晓的。
“啊?”夏思蝉的心猛地一沉,小脸煞白地问道:“公公脱离危险没有?”说完站起身来,便要往外走。
心道,自从知道她怀孕,郡主婆婆恨不得日日都要来一趟慧院,难怪她这俩日没来慧院看自己。
侍菊梳子还拿在手中,发髻还没绾好。
“小姐,您等我把簪子插上。”这些日子夏思蝉绾发都是简单的发髻,发髻上也没簪着头饰,只用一根碧玉簪固定好发髻就行。
夏思蝉重新做到梳妆台绣凳上,想了想,自己怀着身孕,这几日有下了雨,路上肯定滑。万一摔个跟头,可不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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