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夏思蝉去娘家的药铺抓好药,已经是日头渐落,黄昏来临。
中午出门时,还是多云的天气,此时天空乌云浑浊,风也强劲起来,倒像下雨前的节奏。
坐在马车里的夏思蝉,从掀开的窗帘子往外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不知怎的想起魏子骞来。
不知道他此时在哪里?是否在回京的途中?
正被夏思蝉牵挂的人,此刻正在宫中养心殿的外书房里给惠安帝呈上奏疏。
也算是魏子骞运气好,惠安帝这几日刚有了点精神气。
接到魏子骞加急送过来是奏折,倒也没耽搁,随即便着户部还有河道粮道以及礼部官员立刻准备赈灾物资送往许州。
魏子骞五味杂陈的看着前面高坐龙椅子上头发花白,面容苍老不已的惠安帝。
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皇帝老了近十岁,猛然见到,倒好像垂暮老人。
现今不用说,京城朝局波云诡谲。
陛下病笃,储君昏庸,一心只想着巩固自己的势力,罔顾社稷。
竟然着人在许州利用铜矿资源,铸私币!
这种毫无底线的储君,一旦成为最高统治者,定会为了一己私利,置朝廷,置天下于不顾!
照此下去,不可想象,迟早要亡国的!
朝臣暗中分为两党,拥护太子陈瑞的纪皇后一党,以及拥立皇次子陈永的高贵妃和母族英国公跟严英一党。
暗流涌动,明哲保身者不在少数。
龙椅上的惠安帝眼皮还耷拉着,没穿龙袍,只着一身绣龙纹的玄色外衫,看样子是垂暮老矣!但身上的气质无法掩藏。
有些气质是要打小浸淫于皇室生活中养成的,举手投足间都是风度,是贵气。
有些气质是在朝中政局沉浮中,一次次的主动出击、长久的蛰伏、几近残酷的思维训练与大成大败的淬炼而成,是凶猛的动物本性。
不然,身为最不得势的皇子程煜庭扮猪吃虎,在原本内定储君人选琮王陈煜衡伤残后,怎么能在其他几个皇子中脱颖而出成为皇位继承人?
只是可惜,程煜庭资历本来就不够出色,管理整个国家还是乏力。
待他坐上皇位后,把其他几个王爷送到远离京城的封地上去。
便以为高枕无忧,变得昏庸起来。
为了制衡太子,任随二皇子母族日益见壮起来。
待到失衡时,便拿魏子骞做出头椽子,拿下严丞相的相爷之位,着魏子骞坐上去。
毫无底线的任太子结党营私,从上回的川州私盐案到此次的铸私币案,可见一斑。
不然,也不可能听信二皇子的建议,服食拂云道长那所谓的能使人长命百岁的丹药!
本来身体就差,又爱好美人。因而,后宫佳人无数。龙体越加欠安。
便是这短短的时间里,先是高贵妃亲自送来补汤。高贵妃前脚刚走,淑妃又拎着食盒在门外等候……
不过,惠安帝做得最英明的举措就是任用魏子骞,使之成为最得力的臣子。
只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未来不可期也!
皇帝看着魏子骞给他的奏疏,立马变了脸色。
啪的一声,把手中的奏疏往龙案上一摔,沉声道:“来人,交于大理寺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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