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夫人道:“据说,要不是新任知府亲临受灾地区组织赈灾,更是不可想象……”
“哎,水灾过后,便是瘟疫啊!”
“是啊,好担心我家夫君……”
翠喜一听,取了修补好的簪子便急急回来,跟杨氏这么一说。
那还得了?
原本想着夫婿去许州是为了以后能回京升官,不用说,对姑爷心存感激之情。
哪成想,姑爷这是把夫婿往鬼门关里送啊!
哦,好事轮不到她家相公,明知有灾情发生的危险地区叫夫婿去做什么劳什子知府?且险境重重,这算哪门子的亲戚?
杨氏见到夏思蝉,头脑发热,冲口就把心中的怨恨说了出来:“唔唔,奴家相公真冤啊!待在京中好好的,被姑爷给骗去许州……想他位高权重,若是想相帮相公升职,何须送那么远的地方去?”
杨氏哭嚎着,便要往夏思蝉身上倒去。
“杨氏!”丁氏厉喝一声。
她刚刚听见儿媳这一说,顿时像失了魂魄,许州不仅有儿子还有老父亲在那儿啊!
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她往后可怎么活呀?
只是,护短的她又不愿女儿受委屈,这才强撑着身子,打起精神,呵斥儿媳一声。
杨嬷嬷见到夫人惊愕下身子晃动,忙上前一步扶住她,跟小丫鬟红梅一起把她护坐到圈椅上,一边帮着丁氏顺着背脊,一边打眼色给红梅,去倒碗温水来给夫人喝。
夏思蝉懵住了,这情景莫名的跟上世重合起来。
上辈子哥哥被人诬陷,拘在刑部大牢里,魏子骞又远在南疆。
府中唯一能帮上忙的郡主婆婆又身在娘家琮王府多日未归,夏思蝉心急如焚,求救无门!
待到魏子骞回京时,不但带着二哥的尸身回来,大哥也被砍头……
那时候的杨氏就是如此嚎哭着指责她,夏思蝉无能为力地愧疚跟心如刀割。
在老太太手中磋磨下心灰意冷加上亲人冤死,这才导致她被送到临山家庙后,身体急速溃败下去,扛不住饥寒交迫,死在魏子骞接她的那日……
因而,出于上辈子对杨氏的愧疚,夏思蝉不但没恼,还弯腰扶住杨氏的身子,好言相慰:“大嫂,你先起来,放心,大哥吉人天相,定会无碍的。”
侍菊被杨氏像泼妇的行为弄得惊呆住,回过神来跟夏思蝉一起扶她起身。
“唔唔,他小姑,算大嫂求你,你去跟姑爷说,咱不求升官发财,只求平安顺遂。求姑爷把相公给调回来吧!”杨氏说完,竟是又要朝夏思蝉跪下。
夏思蝉跟侍菊再次把杨氏扶起来,搀到圈椅上坐下。夏思蝉伸手也帮着杨氏轻抚脊背,一边给她顺着气,安抚着,一边答应道;“好的,行行!大嫂放心,待相公回来我就跟他说。”
杨氏听到夏思蝉这么一说,从椅子上惊起:“什么?他怎么可能不在京中?你不会是在敷衍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