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下来,夏思蝉才反应过来,这人今儿竟然陪着自己吃早膳!
这是前世少有的事······
在娘家时,爹娘都说她是娇气包,可那被爹娘宠出来的千金娇小姐,最后却吃尽了人间的苦处而死。
魏子骞转眸便见原本还好好儿的小姑娘,突然就红了眼眶落了泪,一时倒有些诧然。
他是家里的独子,没兄弟姐妹,至于那些比他小的堂弟堂妹们,他哪有空闲关注?对夏思蝉这动不动就金豆子的女子委实不解其意。
不过,惜字如金的魏子骞冷冷瞥了她一眼,垂下眼帘,随后便手里执起银箸,姿态优雅地用起早膳来。
看着眼前细嚼慢咽的魏子骞,倒是褪去了几分清冷。
用完早膳,俩人嗽好嘴,“走吧。”魏子骞起身,撩摆率先迈出门外去。
夏思蝉忙拎着裙摆小步跟上,孙嬷嬷跟侍菊一见,也是紧随其后。
魏府门前停着两匹高头大马拉着车舆,车舆线条雅致,青色毡布裹了四面,窗牖和车轸左右精雕细琢着富贵华美的图案,夏思蝉在侍菊搀扶下就着马凳轿子登上马车。
马车角落里系着枚小小的鎏金球形香囊,随着轿子行走轻轻晃动,清清的暗香盈满狭小的空间。
案几上红泥小火炉上烧着一壶水,有咕嘟咕嘟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声音。马车上二人各居一边,中间空了有两个人的距离。
马车辚辚而行,夏思蝉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只要有魏子骞的存在,便感觉到周身笼罩在生人忽近,冰冷的气息之中。
心中打算着等回来时把侍菊喊上马车,这样子一来有侍菊横在二人之间,虽遮挡不住什么,只是,也能叫她心里舒服了一些。
宽敞的马车内一时沉静下来,然而整个车厢里充盈着熟悉的淡淡清松气息,却让夏思蝉有些心神悸动。
说来也奇怪,这人身为刑部尚书,手上沾血不少,偏却是个常年有股子文人墨客身上有着的清爽气息。
马车内空间不大,这味道让夏思蝉一夕恍惚,男人拿了一本书看着,从她的角度,正可以看到他微微垂着的眉眼,跟下颚姣好的弧度。
这难得的静谧让夏思蝉心跳微乱,旋即又自嘲,她还真的是见色忘痛。
上辈子吃了那么多的苦头,怎么这会儿才跟人坐到一辆马车里,就又开始心神浮动了?
她有些唾弃现下的自己,索性不看魏子骞,只将头撇向窗外,挑了帘子一角往外看。
然而外面的俗世喧嚣,倒是叫她恍如还在梦里。
魏子骞见她这模样,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他自认该做的他已经做到了,怎么这小姑娘还很委屈生气的样子?
对于婚事,魏子骞并不上心,他的一颗心都扑在朝廷上。至于跟谁成亲无所谓,小姑娘转了性子要和离,他也不拦着。
不过眼下既然是夫妻,这个面子他还是会给的。
只是这小姑娘的脾气……似乎有点大?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于魏子骞而言,这人只要不干涉到自己底线和禁忌,她愿意如何就如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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