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阳左右张望几眼,又回头问江晨:“这东西从哪儿来的?”
“江晨”一脸无辜地摇头:“没看见。”
赤阳扫了一眼周围,实在没找到来处,便将纸人撕成了几截,丢在一旁不作理会了。
两人走入花间小径,很快找到了巡逻家丁的身影,继续跟在后面。
夜渐深。
草木间露气渐重。
两名巡逻家丁走上一个土坡,忽然跪下来,对着路旁的花丛拜了三拜。
“他们在拜什么?”赤阳疑惑地问。
“江晨”道:“可能是拜土地公,咱们一会儿也去拜拜吧。”
江晨的本我意识却大为焦急,恨不得冲出来大喊大叫:不能拜!一定不能拜!
他灵觉敏锐,早已察觉到那花丛中藏着一个异常邪恶、凶厉、阴森、幽寂、诡秘的气息,不是厉鬼,就是邪神,哪是什么土地公!
可他内心再怎么呐喊,也无法让赤阳听见。
等两名家丁走后,赤阳沿着台阶登上土坡,站在家丁原先的位置,朝路边花丛中望去。
花丛中果然藏着一个神龛,里面摆放着一个黑色的神像,面容奇特,线条诡异,跟之前在假山底下看到的神明应该是同一个。
“这是土地公?”赤阳摸了摸下巴,“我怎么觉得不像啊?”
“江晨”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与赤阳保持三四步距离,笑道:“薛家供奉的土地公也许就长这样呢?咱们客随主便,也跟祂打声招呼?”
江晨的内心却在大声咆哮。
不能打招呼!
不能打招呼!
不能打招呼!
江晨的神魂失去躯体后,感知更为敏锐,此刻已看清了神像之后的虚影——
那是一根巨大的触须,如同蟒蛇一样盘绕在花丛中,头部高高昂起,遍布着吸盘和复眼,充满了扭曲与疯狂。
它身躯上流淌着黑色的黏液,如同口水一般,一滴一滴往下淌,落在黑色的土地上,溅起一蓬蓬烟雾。
如果赤阳再走近一步,那些黏液就要滴到他身上去了!
赤阳皱着眉头,盯着神像,良久不语。
“江晨”循循善诱:“俗话说,‘进屋叫人,入庙拜神’。咱们来都来了,还是拜一拜吧!”
赤阳道:“我总觉得,这东西长得有点邪门……”
“嘘!小声点!这种话可别让土地公听见了!”“江晨”劝说,“常言道,人不可貌相,你怎么能以貌取神?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土地公,刚才那两个家丁不是拜过吗?你赶紧向土地老爷赔罪,不然祂发起怒来,咱们啥也干不成了!”
赤阳将信将疑,勉强抬起手掌,做出拱手的姿势。
“赤阳,别拜!”江晨内心疯狂呐喊。
拜神并不只是单纯的一个动作,而是意味着放开内心防御,归顺臣服。一旦心神失守,就会被邪祟趁虚而入,从此沦为邪神的奴仆!
“别拜!别拜!”江晨急得抓心挠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