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安照着练了一会,就有些拿不稳步子了,孟义山也无心观看他练的怎样,呼来一名内侍说道:“小王爷练武后肚饿,需得好生补养,快去做几道好菜拿上来。”孟义山脸都不红一下的说慌道。
朱安的额头上已经是颗颗汗珠子滚落,顺着脖颈流进衣内,北风一吹,透骨发凉,历来都是师父享受,徒弟受罪。
老孟在园中凉亭内一躲,品尝王府大厨的手艺,三不五时的告诉朱安改正下姿式。指点两句诀窍。
朱安的韧性和不服输的脾气倒是大出孟义山的意外,每次两脚站的麻僵跌倒,还是顽强的起身从做,这到让他有些喜欢上了这个小子。
正在这时就听有人喊道:“安儿!”老孟循声一望,见伊王爷同着一名宫装美人走入了园内。朱瞻隆也看到了正在那里据案大嚼的老孟,隔远笑道:“义山真是好兴致!”
王爷拥着那女子向孟义山走了过来。
那名女子杏眼琼鼻,弯长的柳眉,柔媚中带着种刚强之气。宫装彩裙间的流苏饰以七彩,有种风流动人的媚态。
老孟猜想这杏眼美女可能是伊王的妃子。
只见朱安跑过来拉住那美人的手道:“父王,娘!”。
那女子疼惜的将朱安搂在怀里,小王子的神情也颇为依恋。这么年轻,竟然是朱安的娘,这让孟义山有些难以置信。
“这是安儿的母亲,陈妃!”伊王说道。
伊王先问了朱安有没有偷懒厌学,告诫他今后要多跟孟义山请益,便由那美貌的陈妃带着朱安下去了。
朱瞻隆要人温酒上来,重整了酒菜。也不怕天寒,就在这亭中与孟义山喝了起来,孟义山把今天在小严巷的事都讲了一遍,朱瞻隆对白莲教内的变化询问的十分详细,等听到孟义山说到严骥已经住在尚书府的时候,伊王的鹰目半睁,狠盯着孟义山,暗想这军师请到了。是为你私用?还是效忠于本王?”
伊王沉默了一下,一笑而过道:“严先生既然请到了,不来见我也不必勉强,还是让他自便吧!”
朱瞻隆给孟义山倒满一杯酒,说道:“威远侯应该和你说了,本王不想做偏据一地的藩王!”
孟义山见他挑明了此事,立即表态道:“我跟随王爷!”
伊王说道:“嗯,我和高侯都很看中你,希望不要辜负了本王的期望。……”
王爷似乎有着心事,接下来一杯杯的喝起酒来,也不再说话,孟义山便在旁陪着,少顷王爷开口说道:“阉奴欺我太甚,今日来的监察太监,带来了曹吉祥的口信,要王府帮忙彻查那六艘盐船在黄河失踪的案子。当孤的伊王府是什么地方?衙门的巡捕房?”
朱瞻隆将酒杯怒掷在地上,怒气尤然不消。
孟义山故作不解的问道:“那曹吉祥好长的手,怎么过问起巡检司的案子来了?咱们不必管他?”
伊王哼了一声,道:“船上面藏了送给曹吉祥的金银珍宝!”
孟义山适度表示出惊讶,道:“是吗?这可想不到了。”
伊王表情显然是怒气未平,又道:“朱祁钰下旨叱责我私铸盐铁,侵吞民宅,侍卫和兵甲远超诸王,要我削减护卫,这乳臭小子!不当人子!”
做叔叔的骂起皇帝侄儿毫无顾忌。伊王对孟义山说道:“皇上派内监来就是监督查证这些,这些罪责孤一个也洗不脱,现在诸事未济,不是和朝廷翻脸的时机,只有堵住那太监和曹吉祥的嘴。你知道吗?”
孟义山只能点头,他已经感觉事态的走向有些太快,不容自己抽身了。
伊王说道:“打仗要钱,练兵也要钱,你来替孤做一件事。”
“请王爷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