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缙拆开那封战书,见信是用小楷誊写的,上面约他后日午时比武,末尾的“陆云鹏”三字力透纸背,却是张帆代签的。
这位华山剑法第一的解先生本就不善与人勾心斗角,一时真以为是陆云鹏要找自己清算旧帐,他把信收好,对孟义山道:“你告诉陆云鹏,让他快去准备,不论在那里比试,解某绝对奉陪!”
卢九渊要过那封战书,漫不经心的看了看,脸上显得似笑非笑。
卢九渊锋锐如刀的目光,给孟义山带来了压力,他心中有鬼自然气虚,暗中想道“这姓卢的眼睛好贼,莫要坏了爷爷的好事!”
卢九渊直觉上感到老孟这战书有问题,但他又看了看战意充盈的解缙,心中叹了口气“这两人迟早一战,战书的真假没有分别了。”
卢九渊对孟义山说道:“在城中借用座比武场吧,要不就用我卢家的场地!”他怕其中有诈,安排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比武,可以避免很多危险。
孟义山见他没有出言阻碍,不禁松了口气,满口答应比武场地随便选,卢九渊想破头也想不明白老孟要暗害的是陆云鹏。
孟义山走回到卢家前宅那座石桥上,脑里正在消化方才所见的武学招法,有些浑然忘我,等行到桥心,却凛然一惊,前方桥头立着一人,方面长眉,穿着织锦的缎服,上衬五蝠捧寿云朵图案,眼神和体态莫不像一个富家员外。
那人注视着孟义山走近,也不招呼,袍袖一扬,一股至大至刚的回旋内劲自袖内冲起,直撞向桥心的老孟,那一挥之力竟然将孟义山整个包裹了进去,沛大的真气好似充塞了天地,像一面石墙一样推向他的全身。
孟义山无暇惊骇,急运真气护体,左拳直捣如锥,已经用上了张帆最近传授的“破浪”拳诀,那是外放海天雷劲的基本外功招势,孟义山以柔拳心法运使,多了分阴阳互济的效果,到也不可小窥。
那人轻微一笑,在双方真力接触之前,突然把满天的劲气一收,孟义山一时间感觉连风都停了,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和拳劲破空之声。
拳劲发空,孟义山因为过于使力,带的胸腹一阵烦恶,那锦衣人身子一移,动作快如鬼魅,手掌已经搭在了孟义山的肩头。
孟义山心惊这人能把长河真气的狂猛内力收发由心,这等功夫,必是和卢九渊同辈的人物。
那人收回手掌一笑,方才的出手竟然只是试探,口中说道:“在下卢九峰,检使大人好武艺!”
这锦衣人竟是卢少俊的爹,孟义山心道输的不冤,强笑道:“卢家主拦在桥头,就是找我比武么?”
卢九峰抚着玉石栏杆,面色平静,对孟义山说道:“河运是朝廷的命脉,黄河上行船,其中就有无数险滩漩涡,孟大人已经处在漩涡的中心了!”
孟义山心中暗怒“先给老子来个下马威,震慑一下再和我谈河运,真他奶奶欺人太甚!”老孟心怀着戒备,对卢九峰笑道:“兄弟这官是朝廷指派的,什么河运我屁都不懂!有什么话卢家主就点明了说罢!”
卢九峰含笑问道:“听说巡检大人和叶庄主交情匪浅?上任伊始已经开始支持叶家了。”
老孟正色回答卢九峰道:“叶家是正经商号,想到大同卖货,我当然同意,你们原来的盐引是田锡经手上报布政使司批的,到我这里自然作废,得重新办一下!”
孟义山已经隐约感到这两家争夺这条路线,大有问题。
卢九峰叹口气道:“朝廷严禁的便是与瓦剌互市,大同的生意除了军需,都是暗中供给瓦剌人的,他们缺盐铁,从这里运过去可以获得巨利!”
卢九峰对老孟道:“我家做的是纯粹的生意买卖,那个叶千寻……时间久了大人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卢家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孟义山暗道叶家和华山派整条线上看来都有人参与了长城外的走私盐铁,至于卢家清不清白,老孟懒得去管,搞不好就是一家卖盐,一家卖铁。都不是好货。
孟义山表现出一副难得糊涂的样子,又寒暄了些不相干的话,卢九峰对孟义山拱了拱手,说道:“日后生意上还要多仰仗大人!”已有了送客之意。
老孟跟卢九峰告了辞,笑容满面的离开了卢家。
回到巡检司天色未晚,老孟一进门就传召莫魁到田锡留下的书房来见,田巡检也没什么墨水,这书房盖在宅院深处,敞窗便可将外面的动静一揽无遗,是方便议事的所在。
莫魁进来便对孟义山道:“大哥,陆云鹏那里把消息送到了,他同意比武!两人要决斗的消息已经张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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