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眼前一亮:“还请庞师兄代为引荐。”
“别急。这位陈师姐,出身龙虎坊中的钱行陈家。别看她是女子,人家自小就是啃着《算经》长大的,据说还有传家的独门算学典籍。你当真有信心,能做她的先生?”
林砚微微露出笑意,他前世是理科生,数学成绩一直还不错。
更何况这明显是古代社会,光是搬出数字、方程、微积分的概念,就足以碾压四方了。
“看在你刚给我演练鹿形的份上,我就帮你去问问,不保证能成功啊。”
“多谢庞师兄,我请你吃酒。”
“好说,好说。对了,还有最后一个赚钱的机会……”
说到这里,庞统稍微卖了个关子,笑道:“不过这机会,现在不能说,等过些日子,你自然就知道了。”
林砚不明所以,但庞统不说,他也就没有多问,请庞统前去吃酒。
第二日,安排好小芷的早餐,林砚便出了龙门馆,直奔朱柏坊的家中而去。
他这一个多月几乎都窝在龙门馆,没有回家,今日天气微微转凉,他要去家中取一床厚实点的被褥。
沿途走来,林砚时不时就能听到,茶摊、酒馆、路人在谈论广川山脉的事情。
有人说,见到别人在广川山脉中挖出了金子,一夜暴富;
有人说,广川山脉中出了一伙匪徒,专门打劫过路的人;
有人说,广川山脉深处裂开了一条巨型地缝,底下通到阴曹地府……
种种消息,不一而足。
但对广川山脉热闹的讨论,并未掩盖定安城情况越来越糟的现实。
林砚一路走来,更见萧瑟,民生凋敝。
脏乱差的环境自不必说,巷道、角落里,乞丐的数量密度,比上个月多出一倍。
打架、抢劫、甚至施暴……
帮派成员到处横行,沿途走来才没多久,林砚就见到好几起暴行,光天化日之下,毫不遮掩。
林砚一身龙门馆的服饰,加上一个多月练出的精悍形体,没有混混敢随意靠近。
但他明显感到,周围有许多不怀好意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视。
处处酝酿着混乱不安的气息。
他只能更加加快步伐。
现在虎头营已经不抓人了,因为只剩半个多月,定等之战就开始了。
然而,城主府前几日竭泽而渔,又加了一次税,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摧垮了定安城中许多小本经营的商户、雇工,使得他们流浪街头。
反而是豪族、富户,掠夺财富、收人房产,过得盆满钵满。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整个定安城,混乱的戾气越来越重,仿佛一场巨大乱潮的开端,令林砚感到隐隐的不安。
林砚心里越发坚定,他必须留在龙门馆,不计任何代价也要留下。
这样才能在混乱的局势中,保护好自己,也保全好小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