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搞破坏,那战利品……咱们给养不够了啊侯爷。”和忠苦叹道,“即便得了手又能如何,人家战力没有受到影响,还不得跟咱们拼命,不死不休啊!”
“就是要不死不休,就是要结下梁子!”李青淡淡道:“不如此,如何能稳定内部?”
“嘶~高啊!”和忠倏地醍醐灌顶,脸上的愁容迅速被喜色笼罩,旋即,又不禁为之一黯,“侯爷,那给养怎么办?”
“拢共半个月的行程,杀一些劣等马也就是了。”李青说。
和忠迟疑着说:“若是杀马充饥,必当拖缓行军……”
“这么跟你说吧,就是要让他们跟上,并找到咱们的驻扎地,唯有强敌在眼前,矛盾才能一致向外!”
“啊?这……”
和忠震惊,可他却无法反驳,细一琢磨,又觉得这是最优解。
"侯爷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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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乾清宫。
“皇上,汪直到了。”
“嗯…”朱见深端起茶杯抿了口,小黄门会意,躬着身退了下去。
直至小黄门出去,汪直方才行礼:“奴婢参见皇上。”
“平身。”朱见深道,“在御马监可还习惯?”
“挺习惯……”汪直突然明悟了什么,忙又补了一句:“只是不能为皇上分忧,无以回报皇上栽培,奴婢心中有愧。”
朱见深笑了,这个狂妄少年真的开了窍。
他放下茶杯,笑问道:“怎么,你觉得自己有能力为朕分忧?”
汪直略一迟疑,给出肯定答复:“有!”
“那好,朕给你个机会。”朱见深淡淡道,“辽东建州女真野蛮难驯,你携朕之旨意前去找武靖侯赵辅,好好教训他们一次。”
顿了下,“此番,你做监军太监!”
“奴…奴婢遵旨!”汪直激动得脸色通红,纳头便拜。
他知道这是皇帝隆恩,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份隆恩究竟有多重。
建州女真已经犁了两遍,就如地里的宣德薯,被连着刨了两次,又还能有多少?
说白了,这都不能说是栽培,就是让汪直镀金去的。
朱见深即将跟整个大明官僚机构开战,他深知这其中的难度,以及持久度,培养一个胆大妄为,却又忠于自己恶犬以备不时之需,尤为重要!
朱见深指了指御案上早已拟定好的中旨,“莫要耽搁。”
“奴婢遵旨。”
汪直爬起来,上前双手捧起圣旨,躬着身退出大殿。
朱见深端起茶又抿了口,这才幽幽叹道:“趁着朕年轻,趁着李青那厮还活着,得赶紧把这件事给做了,这越来越臃肿的官僚机构,迟早演变成吸血蛀虫……”
‘唉…有些事朕不做,只能后继之君做,但后继之君…还没生出来呢……’
朱见深摇头轻叹,面色冷峻,他知道这么做会带来多大影响,会遭遇多大阻力,但……他必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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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快撤……!”
李青气息悠扬,“结尖刀阵往外冲,不要恋战!”
周遭热浪滚滚,身后一片火海,怒骂声,喊杀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只教人心胆欲裂。
连李青都感到一阵阵寒意,这次,他是真缺了大德,这一把火下来,可真是……倾尽捕鱼儿海,也洗刷不尽之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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