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走了,李青忍不住问道,“大帅,杨将军能明白深意吗?”
“放心吧。”耿炳文笑了笑,“莫以为只有文臣心眼儿多,武将也不傻,等着瞧吧,杨松绝不会让我们失望。”
李青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十三万大军只派了九千出战,余者尽皆原地驻扎,按兵不动,耿炳文不愧是老将,果然够谨慎。
第三日,杨松几个亲兵失魂落魄赶了回来,哭丧着点道,“大帅,大事不好了,燕王趁夜偷袭我们,损失惨重啊!”
“有多重?”耿炳文沉着脸问。
“八千多骑兵……啊不。”亲兵嗫嚅道,“是八千多战马被俘。”
他们都是老油子了,语言艺术还是懂的。
“混账!”耿炳文勃然大怒,“杨松人呢?”
“指挥使他…他也被俘了。”杨松亲兵都要哭了,“大帅,我们是被偷袭了,压根就没发挥出战力,燕王太阴了。”
“没用的玩意儿。”耿炳文一脚踢翻椅子,吼道:“滚,滚出去!”
“是是是。”几人如蒙大赦,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耿炳文来回踱了几步,扬声道:“来人。”
亲兵撩开营帐,拱手道:“大帅有何吩咐?”
“去把都督潘忠叫来。”
“是。”亲兵拱手应是,大约一刻钟后,潘忠前来拜见。
“大帅有何吩咐?”
“杨松被俘了,你带上三万兄弟,去把他营救出来,记着,莫伤了燕王。”耿炳文道,“要是救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
“啊?这……”
“还不快去!”
“末将领命。”潘忠硬着头皮称是。
五日后,潘忠亲兵返回,禀报战果:三万大军被俘两万七,潘忠也成了俘虏。
李青暗赞:难怪老四一口一个炳文叔,这炳文叔是真给力啊!
老耿简直是上赶着给老四送兵,而且连将领也一并送了过去,这服务态度……就是超级vip,他也享受不到啊!
不过该说不说,老四也很有水准,老耿喂的饼竟能完完全全接住,这可是个技术活啊!
耿炳文气得胡子一撅一撅的,骂道:“没用的东西,还愣着干嘛,给老子滚!”
“大…大帅。”潘忠亲兵怯怯道,“燕王给您下了战书。”
“哦?”耿炳文一怔,随即道,“拿来我看。”
潘忠亲兵连忙取出书信,双手奉上,而后退了出去。
耿炳文一把撕开信封,李青也凑了上去。
战书很简单,只有一句话:滹沱河决战!
此外,下面还画了三个火把。
李青皱了皱眉,问道,“这是军中的暗语吗?”
“不是。”耿炳文道,“估计是晚上决战。”
旋即,又摇了摇头,“应该不止如此,娘的,干嘛画三个啊?我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了,还得陪他玩儿猜谜,欺人太甚!”
李青干笑道,“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再三,估计燕王也是怕大帅回去后不好交代。”
他也有些纳闷儿,老四打仗在行,但不是玩心眼儿料,搞这一出是嘛意思?
俩人对着火把研究半天,忽然,李青福至心灵,道:“大帅,我好像明白了。”
“是什么?”耿炳文问。
“三为众,燕王的意思是,晚上他会点燃很多火把,类似于摆空城计,我们只需中计,然后仓皇撤退即可。”
李青解释,“晚上大军仓皇撤退,黑灯瞎火之下,多些逃兵也属正常,燕王这是在为我们考虑,如此一来,正好契合了大帅之前定的适量失踪!”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耿炳文断然道,“老四没这么多心眼儿。”
“大帅,完全有可能啊!”李青道,“燕王没这么多心眼儿,不代表他身边的谋士没有。”
不知怎地,李青想起了那个老和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