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没人敢取笑。
说起来,内阁还是办实事的部门呢。
这些年,内阁没少出力,朱佑樘不想寒了内阁的心。
“嘭!”
朱佑樘一摔玉石纸镇,大殿笑声立时戛然而止。
“议事议的是可行与否,跟官职大小有何关系?”
“臣失言,请皇上赐罪。”马文升立即请罪,不过,心里却是暗暗得意:这下谢侃侃得老实许久了。
他这一番行为,无疑给六部打了一针强心剂。
大学士才几品?
给他们脸了!
朱佑樘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朕欲让水师出海远航,扬我大明国威。”
“皇上三思。”
“皇上三思啊!”
六部尚书,侍郎,郎中……呼呼啦啦跪了一地。
都察院见胜负已分,果断站队六部,跟着反对,进而牵起连锁反应,最后,站着的竟只剩内阁几人。
几人面面相觑,恼火又羞愤。
简直……奇耻大辱。
朱佑樘亦恼火。
不过,他这人有个很大的缺点——不够硬气!
当然,往好听的说,他这是太遵守规则了。
“散朝,另议。”
朱佑樘一甩袍袖,愤然离开。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行礼,继而各自离去,唯有内阁几人面色阴郁如水。
他们明白,今日之后内阁的地位会一降再降,直到……彻底失去话语权,沦为一个工具人,甚至是六部的附庸。
唯独李东阳,似是忽然想明白什么,气郁一扫而光,嘴角牵起轻松笑意,步履轻快。
谢迁眼尖,见他如此,赶紧跟上他。
刘健没察觉李东阳的异色,倒是瞧见了谢迁的反常,他忙也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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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之,宾之,你慢些……”出了宫,谢迁小跑追上李东阳,喘着气道,“宾之,你是不是有了什么主意?”
“我能有什么主意啊?”李东阳失笑。
“哎呀,都什么节骨眼了,你要是有主意,就赶紧说来。”谢迁是个急性子,道,“若再不采取措施,日后内阁将再无立足之地了啊!”
“哪有这般严重?”李东阳轻松笑笑,安慰道,“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于乔兄何必忧虑,这未必是坏事。”
“哎呦哎,宾之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咋还打哑谜呢。”谢迁急道,“我甚至都想告老还乡了。
六部欺人太甚,皇上……又不给他们撑腰。
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李东阳好笑,正欲说话,见刘健追上来,拱手道:“希贤兄。”
“别客气了,赶紧说说眼下该咋办吧。”刘健道,“不能坐以待毙了。”
谢迁也催促道:“宾之,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我和希贤你还信不过吗?”
李东阳笑笑,道:“若二位信得过我,眼下什么都不要做,静观其变即可。”
“还静观其变……”
“让宾之把话说完。”刘健比谢迁沉稳许多,他知道李东阳这么说,必有原因。
李东阳道:“兵法有云:穷寇莫追;今日六部明明占尽了优势,将内阁逼到了悬崖边上,甚至还要踹上一脚,这也罢了,对皇上的决策,亦是坚决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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