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遵旨。”张永忙取出手帕,小心翼翼为太子擦汗,接着,轻声劝道,“太子殿下,该去读书了呢。”
朱厚照怏怏点头,“皇爷爷再见。”
“嗯,去吧。”朱见深含笑点头。
朱厚照跟着张永往外走了两步,又止住小身板,回过头,唬着小脸,吓唬道:“要是治不好皇爷爷,孤让父皇砍了你的脑袋。”
“……”
“……去吧去吧。”朱见深连忙赶人。
“小孩子就这样,别跟他一般见识。”朱见深起身道,“走吧,去内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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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针灸之后,朱见深气色稍稍好了些,倚在床头,神色平和。
二人聊了会儿天,纪氏就来了,接着,忙完政务的朱佑樘也来了。
见到李青,他气不打一处来,直接道:“让你当官你不当,你瞎跑什么?还不告而别,你眼里还有君父吗?啊?”
他对李青偷偷跑路耿耿于怀。
李青暗暗撇嘴,嘴上却道,“草民有罪,请皇上降罪。”
“你……”朱佑樘悻悻一甩宽袖,道,“这次不能再跑了。”
开玩笑,李青这会儿可是他老子的主治医生,对李青问罪,那老子的病还治不治了?
朱佑樘再怒,也得忍着。
“太上皇的药开了没?”
“还没有,正在斟酌,先调理一下。”李青说,“是药三分毒,用药要谨慎……”
说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问:“皇上,这些年你有没有控制糖分摄入?”
朱佑樘胖脸一热,哼道:“为太上皇诊治才是重中之重,莫三心二意。”
一听他这么说,李青便明白他这是又放纵了,淡淡道:
“太上皇有言:一个人管不住自己的嘴,那么他将一事无成。”
“你……!”朱佑樘怒火中烧,却不敢反驳怒斥,这话是他爹说的,他这个儿子如何驳斥?
姓李的,欺朕太甚……朱佑樘强压下心中怒火,索性不搭理李青,转而关心父皇身体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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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偏殿。
朱厚照托着下巴,嘴巴咬着笔杆子,任凭侍讲唾沫横飞,他充耳不闻。
他这个太子,跟当初他爹一般,并未住在东宫,而是在乾清宫偏殿住下。
同样的待遇,境遇却很不相同,朱厚照住在乾清宫,是因为朱见深不舍孙子,朱佑樘也不舍儿子。
许多时候,朱厚照都是跟父皇母后一起睡的,爹娘睡两旁,他睡正中央……
这是弘治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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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带矜庄,徘徊瞻眺;孤陋寡闻,愚蒙等诮;谓语助者,焉哉乎也。”
杨廷和吁了口气,问:“太子殿下可知这最后几句的意思?太子,太子……”
朱厚照猛地惊醒,讷讷道:“什么?哪几句?”
“束带矜庄,徘徊瞻眺;孤陋寡闻,愚蒙等诮;谓语助者,焉哉乎也。”杨廷和重复了一遍,“太子可知?”
朱厚照摇头:“不知。”
“……昨儿才讲过,太子殿下你再想想。”杨廷和黑着脸,语气严厉。
连皇帝都会挨喷,太子哪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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