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有主意啦!”李顺心情激动,起身拦住一个中年工人:
“师傅您好,厂里有没有一个叫吴公道的?”
“吴公道吴厂长?”工人眼中闪出不屑。
李顺点点头,原来吴公道现在就是厂长。
“他不在,你去他家找他。”工人大步离开,脸上的不屑更浓,我们的血汗钱都让吴公道那鳖孙贪污了。
“你有啥好主意?”李木满脸期待。
“去找吴公道要钱。”李顺信心满满。
“这算啥好主意?”李木蔫了,说:
“吴大兴有爹有娘,他叔不会帮他还账!”
“爹,我会给他一个必须还债的理由。”李顺的手里有吴公道的把柄。
拉着父亲离开化肥厂,厂门口有个公共厕所,有个收费的胖妇女。
能在国企门外经营公厕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应该知道吴公道的家。李顺说:
“爹,给我五块钱,我打听吴公道家在哪。”
李木摇头:
“别浪费钱了,没有侄债叔还的说法。”
李顺压低声音:
“我有吴公道的把柄,放心吧。爹,现在不是心疼钱的时候。”
李父犹豫片刻,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掏出五块钱给儿子。
李顺把钱叠成方块儿,握在手心里,走到公厕门口跟妇女搭讪:
“大姐你好,知道吴厂长住在哪吗?”
“知道个大概。”胖妇女搓搓手指。
有很多想进化肥厂端铁饭碗,想给吴公道送礼的人,多次找她打听吴公道家在哪。
“大姐,帮帮忙。”李顺把钱放在桌子上。
胖妇女用作业本盖住钱,从兜里拿出个纸条:
“夜里十点再去,去早了没用。”
纸条上写着地址,李顺说声谢谢。
爷俩回家准备登门要债的礼物。
吃过晚饭,李顺抓只老母鸡,悄悄溜出家门,不想让老爹跟着。
步行走了三十里,夜里十点半来到县城。
按照地址打听,来到化肥厂职工家属院,拍吴公道的门。
手都拍酸了,屋里不见动静。
老母鸡被拎得翅膀酸,不停的尖叫,最终是鸡叫开了门。
吴公道打着哈欠:
“你找谁?”
李顺:
“找吴公道。”
吴公道:
“你谁呀?”
李顺:
“你的侄子吴大兴,让我过来找你。”
吴公道为了安置尖叫的老母鸡,为了尽快打发走李顺,让李顺进了家门。
一个女人从卧室里探头,又缩了回去。吴公道:
“你找我啥事儿?”
李顺:
“吴大兴欠我一千块钱工资,我找你要钱。”
吴公道瞬间火了,三更半夜被鸡吵醒,原以为是送礼的,没想到是要债的。
关键这个债不是他欠的,吴公道黑着脸说:
“冤有头债有主,吴大江欠你钱,你去找吴大江,找我干啥?”
李顺:
“你是他叔,他没有钱,他让我找你要。”
吴公道强忍着拍桌子的冲动:
“我也没钱,我是他叔,不是他爹。有钱我也不可能替他还账。”
李顺呵呵一笑,说:
“这笔钱对我太重要,见不到钱,我不走。”
吴公道火气更大,伸手拿起座机电话:
“不讲理是吧!你走不走?再不走我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