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草笑道:“我又知道什么?只是老天保佑好人而已,谢天谢地,也是皇上的洪福。”
雪茶看着她眨着眼睛满脸无辜的样子,忍住想要打她的冲动,却忍不住伸手捏住了仙草的腮。
仙草正双手合什祷告,吓了一跳:“公公!”
雪茶觉着手底的小脸娇嫩的可爱,手感很是不错,很难想象这恶犬似的鹿仙草……肌肤的触感竟然这样好。
雪茶心中这么想着,两只胆包天地用力,把仙草的两腮扯的往旁边拉了出去,原本俊俏秀丽的小脸顿时变形。
仙草终究忍无可忍:“公公你……”她给拉扯的嘴巴歪着,口齿不清地喊了声,终于将雪茶的双臂推开。
雪茶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给捏的脸颊发红的仙草:“奇怪,不是画皮,难道是附体。”
仙草听到最后两个字,心猛地一跳。
她揉着隐隐作痛的腮,皱眉道:“什么附体画皮的?就算是画皮,哪里是能够随便就扯下来的,何况这些妖言惑众的话在宫内是禁忌,公公怎么自个儿瞎说起来。”
雪茶道:“总之,你很怪。你莫不是什么妖怪吧……”
仙草嗤地笑了出来,看着雪茶点头叹道:“如果我是妖怪画皮,哪里还在这皇宫内浑浑噩噩的厮混呢?我当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倒是也想自己是妖怪。”
雪茶一愣,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想做什么?”
仙草看穿他的心思,便抬手在雪茶的肩头轻轻地拍了拍:“公公放心,正如你方才所说的一样,我经历过生死,已经不是先前的仙草了,就是说我跟以前不同了,所以我当然也不会、不敢去为难公公。何况公公其实对我也不错呢?我怎么会恩将仇报。”
雪茶松了口气,突然又想起一个人:“那皇上呢?”
“皇上?”仙草一愣,然后哑然笑道:“皇上是九五至尊,真龙天子,就算我是妖怪,也不敢轻易接近皇上,又怎会去冒犯他呢?”
雪茶这口气才彻底放松下来,又不禁问道:“那……你方才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想做的又是什么呢?”
仙草仰头看着阴霾的天空:“我想做的……”
第一当是想法子将徐慈安然无恙地从刑部大牢里救出来,第二……也许就是离开这九重深宫,只要离开这里,自由自在的,不管去哪里都好。
雪茶看到鹿仙草的脸上浮现一丝向往之色,但却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喂……你还没回答我?”雪茶轻轻地推了她一把。
仙草回过神来,眉眼弯弯地笑道:“我如果是无所不能的大妖怪,我想做的,当然是……保佑这天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啦。”
雪茶愕然。
顷刻,雪茶不可思议地说:“我还以为你最先要做的,是让皇上赦免了徐慈呢。”喃喃说罢,雪茶振作起来:“好了,我该赶紧回去了,方才我出来的时候正看见蔡丞相进宫,只怕又是来逼迫皇上的,也不知这会儿怎么样了。”
仙草心头一动。
雪茶又道:“唉,之前皇上没收后宫的时候,我盼着能多几位主子娘娘,可以给皇上开枝散叶,如今人是来了,可事儿也跟着多了,我只盼这后宫太平些,别让皇上挂着前边,又烦心后边的。”
他嘀咕了几句,不知为什么白了仙草一眼,转身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不多会儿到了御书房门口,雪茶正要询问旁边的小太监里头是什么情形,就听到是蔡勉的声音:“这是什么!”
雪茶一脚才要进门,闻言吓得差点儿往前栽了个狗吃/屎。
雪茶定了定神,壮着胆子入内,才走几步,果然见蔡勉立在御前:“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里满是惊怒质问之意。
在长书桌之后坐着的是少年皇帝,神色清冷中带着抹若近若离的淡然温和,看不出什么异样。
雪茶进退维谷,只得悄悄地往旁边挪开几步,不料就这么一动,无意中竟瞥见在皇帝面前的书桌上放着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匣子,而匣子里的东西吸引了雪茶的目光。
那东西似乎有些毛耸耸的,雪茶料想让蔡勉失声的是这盒内之物,他好奇地暗暗抬起头来,踮起脚尖张望。
终于随着雪茶身高渐长,那匣子里的东西也如愿以偿地缓缓出现。
但当看清楚那到底是何物后,雪茶眼前发黑,身体僵冷,惊心动魄的惨叫即将冲口而出。
就在这瞬间,身后一只小手探出,将雪茶的嘴及时地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