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泰起缓过神来,转头看向冯云飞:“我、无碍,多谢老将军。”
冯云飞一笑,看一眼那女子道:“我因知道将军是河阳人,又见这女孩子孤苦无依怪可怜的,不禁便想起你,你们也算是同乡。而且怪的很,她虽然不记得自己的家里人,可一旦受惊,就会本能地唤哥哥,大概是有个兄长的。”
禹泰起有些艰于呼吸,只能喃喃道:“是啊。”
冯云飞道:“看她的年纪,仿佛也跟禹将军找寻的妹妹……差不多吧?”
禹泰起道:“好像是的。”
冯云飞笑了笑:“倒是有些巧了。”
禹泰起双手攥紧,半晌道:“老将军,我有个不情之请。”
冯云飞问道:“但讲无妨。”
禹泰起道:“能不能,把这位姑娘交给我?”
冯云飞道:“这姑娘来历不明,我正愁不知把她往哪里安置呢,只因她跟你同为河阳人的缘故,才特请将军一见。若将军想收留她,自然再好不过了。”
禹泰起后退一步,郑重向着冯云飞行礼:“多谢老将军。”
冯云飞呵呵笑道:“何必如此多礼,正如将军所言,你我本该守望相助的,对不对?何况将军是重情重义之人,先前不舍不弃地找寻亲生妹子那么久,足见恩义深情……老朽也素来最为敬佩这种人。”
禹泰起无言以对,这会儿那女子呆呆地看着禹泰起,却仿佛不太懂他们在说什么似的。
在幽州耽搁了有一个时辰,禹泰起才重又启程。
在他们一行人离开幽州城后,幽州城头上,冯云飞立在一杆旗下,眺望远去的队伍。
身后有一人悄声道:“这禹将军是不是已经相信了?”
冯云飞道:“看他的表现,却仿佛情难自禁……可禹泰起是个自有城府的人,到底如何想法,又有谁知道呢。”
那人不禁笑道:“可不管如何,只怕他心中难免猜疑。假如他发现今日所见之人才是自己的亲妹妹,而宫内的那位皇贵妃娘娘只是冒名顶替的,不知禹将军是否还会对皇上如此忠心呢。”
冯云飞淡淡说道:“等他进了京,自然就知道了。”
老将军说罢,一拂披风,转身下城而去。
小公主已经一岁了。
在她满月的时候,皇帝赐名“怀敏”。
仙草在听见皇帝说起这名字之时,心里已经觉着有些怪怪的,只盼是自己多心。试探着问皇帝为何起这个名字,赵踞笑道:“你说呢?”
仙草一听这回答便知道,当下皱眉道:“不行,不要这名字。”
赵踞带笑瞅着她,故意缓缓道:“为什么?这名字多好听。怀敏,怀悯……”
仙草气的举起拳头在他肩头上打了一下:“别再叫了!”
赵踞故意笑道:“朕可不明白了,你怎么就脸红了?敏者,机敏聪明也,怀敏,自然是要这孩子聪明伶俐,这意头又好,也动听。你难道不觉着吗?”
仙草忍无可忍,哼道:“不要说这些花里胡哨的,你以为只有你自己知道?我就罢了……还有哥哥呢?”
皇帝这自然是怀着私心的,可就如仙草所说,她是徐悯的真相,除了自己,徐慈自然也知道,另外还有雪茶,以及皇帝近身的心腹,叫人听了,情何以堪。
原来在仙草生下小公主后不多久,谨宁公主主动来寻她。
那时候谭伶因吃过亏,如临大敌,只等着若是谨宁公主说出任何不中听的话来,便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将人制住、或者扔出去罢了。
不料谨宁甚是乖顺,先是郑重地为自己先前出言不逊向仙草道歉,又红着脸说了些徐慈的好话……倒是让仙草意外。
颜珮儿虽说要替自己去说和,却想不到竟然会让谨宁公主产生这样大的变化。
月前,工部老侍郎告老致仕,皇帝便顺理成章地把徐慈提了上来。
谨宁呆呆地听她说完,才俯身道:“娘娘,我已经知道错了,先是我目光短浅,才说了那些话,其实我能得配徐大人,已经是皇兄对我的恩待,也是娘娘的美意,只是我不知好歹罢了,如今娘娘若不肯成全,就是心里仍旧恼我了。”
仙草见她如此恳切,才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诉皇上,请他做主罢。”
此后赵踞听了这话,便道:“算她还有点儿眼光。也是她的福气。”当即便做主赐婚了。
谁知就在赐婚的当儿,又出了一件事,原来是昔日跟随徐慈的袁琪追到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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