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冰清早就暗暗嫉妒,没想到江水悠竟肯把这钗子送给自己戴,朱冰清微怔之下,江水悠已经走上前来,竟抬手替朱冰清插在鬓边,又打量了一会儿笑道:“姐姐这般模样看起来,真真的国色天香,比妹妹更衬得起这支钗子呢。”
朱冰清见她笑意盈盈,话也说的动听,不由也露出笑容:“是吗?只是这是妹妹所爱之物,我怎好横刀夺爱?”
江水悠笑道:“大家都是姊妹,何论彼此。能让姐姐不嫌弃,也是这钗子的福气。”
这会儿周围一些秀女们也都反应过来,忙凑过来吹捧谄媚。
朱冰清得意之际,便不再留意地上的粉衣少女了。江水悠回身将那女孩子搀扶起来:“姐姐怎么样?”
粉衣少女早就珠泪乱落,脸颊泛红,更加说不出话来。
江水悠给她将衣衫略微整理,安抚道:“姐姐如此讷言,是要吃亏的。”
粉衣少女这才小声说道:“多谢。”
江水悠笑问道:“我姓江,闺名水悠,家父在御史台任职。不知姐姐名讳?从哪里来?”
粉衣少女轻声道:“我、我姓罗,名红药,家父并无官职,是镇远一名举人。”
两人叙了几句,里头有内侍走了出来,引着众人一路往内而行,大家都知道即将前去面圣了,一时忙都暗暗地整理一秒记住域名
衣裳鬓发。
朱冰清走在最前,因得了得意的钗子,更是容光焕发,且走且不时地手抚钗子,自觉甚美。
正沿着宫道往前而行,却见前方有两名宫女走来,其中一个身材娇小,手中捧着个托盘,垂首低眉,看不清脸容。
两边儿都要经过容仪门下之时,朱冰清突然说道:“啧啧,这不是当初不可一世的鹿姑姑吗?今儿怎么落到这步田地?替谁端茶送水当奴才呢?”
那捧着托盘的宫女微微抬头,却是一张极可爱的圆润脸庞,皮肤白皙如玉似雪,眸色黑白分明,粉色的樱唇微微翘起,看似不过十五六岁。
这些秀女们之前多半没有进宫的资格,所以不认识什么“鹿姑姑”,只是看这宫女年纪不大,却不知为何朱冰清唤她“姑姑”,毕竟在她们所知,所谓“姑姑”,都是年纪略大的那些宫中妇人了。
只有一些消息灵通的京内官宦之家的女孩子,听到一个“鹿”字,便知道这位,恐怕就是大名鼎鼎的、当初在徐太妃身边狐假虎威的鹿仙草了。
听说徐太妃在的时候,跟朱冰清的姑母朱太妃两个很不对付,朱冰清时常进宫,自然认识鹿仙草,如今听朱冰清幸灾乐祸的口气,只怕彼此还有过节呢。
方才大家都见识了朱冰清作威作福的功力,如今见她仿佛很有挑衅之意,除了江水悠罗红药等少数几人,其他纷纷哑然失笑,都以为这位小鹿姑姑必然也要跟着倒霉了。
鹿仙草瞅了朱冰清一眼,置若罔闻地捧着托盘往前又走。
朱冰清见她不理,故意脚下一歪,抬肩头往她身上狠狠撞去。
鹿仙草手中端着东西,猝不及防中,托盘上的东西跌落地上,却像是些棉衣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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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冰清抿嘴笑道:“哎哟,鹿姑姑是不是做不惯这些粗活?这摔坏了可怎么了得?”
头前带路的太监闻声转身走了过来,却就在这时候,鹿仙草看看地上散乱的东西,又看看朱冰清,突然抬手。
小圆手当空一挥,“啪”地一巴掌打在了朱冰清的脸上。
这结结实实的一下子,把周围的秀女们几乎也都打蒙了,那清脆厚重的声响传入耳中,大家不约而同都隐隐觉着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