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珮儿跌坐在地上,气急败坏地抬头看她:“你、你竟敢作弄我?”
仙草吐舌:“哪里知道你居然当真了呢?”
原来方才两人相见,颜珮儿自然是一见她就不快,碍于身份,又加上谭伶跟着,倒也不便如何,就只冷笑着要走开。
谁知仙草看着她眼透嫌恶之色,又见她仪态万方的模样,不知为何有些很有些刺眼。
她原先逛御花园的时候捡了几个柳絮在手里玩,当下便拈了一个投进了颜珮儿的后衣领里。
颜珮儿只觉着毛茸茸的,不知如何
仙草故意道:“咦,一个肥胖的大青虫子掉进你衣裳里去了。”
果然把颜昭仪吓得失了仪态,几乎晕厥。
给嬷嬷们扶着起身,颜珮儿气的浑身发抖,道:“混账东西,竟如此放肆,虽然皇上宠你,也不能由得你如此……”
谭伶见势不妙,忙上前跪倒:“请昭仪息怒。这不过是无伤大雅的玩笑,昭仪素来温和端慈,切勿当真。”
颜珮儿冷笑道:“谭公公,你不用护着她了,我今日一定要惩罚她,如果皇上怪罪,那就让我来承担就是了!”
颜珮儿吩咐身边嬷嬷:“给我狠狠地打她的嘴,再拿拶子来夹她的手,看她还敢不敢这样放肆了!”
谭伶见颜珮儿执意如此,当即起身挡在仙草身前:“昭仪千万不可!”
不料仙草在他身后,因见颜珮儿这般恶狠狠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不受用,隐隐地有些犯恶心之感。
仙草还以为是自己在外头逛太久,给太阳晒得发晕,她抬手在胸口揪了一把,那股作呕之感却越发严重,几乎让她无法忍受。
仙草眯起眼睛看了看头顶明亮的日色,喃喃道:“谭公公……”
抬手在谭伶的后背上抓了两下,终究没有抓住,仙草眼前一黑往前倒去。
就在颜珮儿跟仙草“争执”的同时,延寿宫中,也正进行着另一场的“争执”。
原来太后也知道皇帝最近实在太宠鹿仙草,可他宠就宠吧,居然只宠她一个人,把六宫形同虚设。
加上太后正着急子嗣之事,如何能够忍受。
正在憋着一口气,没想到皇帝主动前来,正好中太后的意思,当即跟皇帝说起鹿仙草之事。
颜太后开始的时候说话还算委婉,只道:“皇帝毕竟还有三千佳丽,当然要懂得雨露均沾才好,何况如今……竟然没有个一子半女。”说到这里,太后的心里像是烧着一把火,这几乎要成了太后的心病了。
皇帝不语。
太后叹了口气:“那个鹿仙草,你宠她不要紧,只别冷落了别人。何况她无名无分的只能算是个宫婢,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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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听到这里才笑着说道:“太后说的对,朕今日也是为了此事而来。”
太后便问皇帝何意。
皇帝忖度道:“近来朕也在想该给她个什么封赏,今日是特来跟太后商议的,朕想……”
颜太后不以为意,干笑两声:“你原来想封她,是什么?才人还是美人?”
“都不是,”皇帝笑的越发和煦:“朕想封她为德妃。”
太后感觉到窒息。
“皇帝,”颜太后直直盯着皇帝,满面的匪夷所思:“皇帝你、你方才说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
连她怀中的平安也仰着头瞪大了一双狗眼,圆碌碌的狗眼里透出了跟太后类似的骇然神色。
赵踞泰然自若道:“太后听的没错,朕说,朕想封鹿仙草……为德妃。”
颜太后眩晕:“你要封她为妃,还是德妃?”太后的声音情不自禁变得尖利而高亢,平安也不失时机地“汪汪”地叫了两声。
太后几乎给皇帝气厥过去,反应过来后她厉声大叫:“不行,这如何使得,别说只是个宫女,自古以来都没有这样的道理!”
秀女进宫,极少有越级升迁的,只有颜珮儿、冯绛这种有根基有靠山的,才可以给予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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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自古以来从没有才受宠就封妃的。
何况对颜太后而言,这简直是不可能的,连颜珮儿都还没有封妃,怎么鹿仙草就要赶在前头了?
太后脸色发白,声嘶力竭,正不由分说之际,外头却有宫女匆匆进内,跪地道:“太后娘娘,皇上,乾清宫谭公公派人来请皇上速速回宫。”
赵踞一震:“出什么事了?”
宫女的声音有点发颤:“公公说让皇上不要急,是、是喜事……”
赵踞本担心是仙草出了意外,正迈步要走,听见“喜事”,脚步戛然而止。
背后颜太后正气的死去活来,闻言骂道:“谭伶弄什么鬼?他又有什么喜事,我看无非是来一块儿气死我的!”
赵踞则喝道:“你快说!”
宫女忙道:“回皇上,是、是小鹿姑姑……她先前晕厥了,太医去查,好像、是喜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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