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茶这才接了过来,在仙草旁边坐着品茶。
仙草嗅着那雀舌的香气:“是了,你方才说皇上给辅臣缠住了,难道有什么要紧大事?”
雪茶真啜了口茶,满心受用,闻言脱口而出大搜:“没什么,还是禹将军跟邺王那件……”
谭伶才要阻止,已经晚了,当下脸色微变,忙看向仙草。
仙草楞怔:“禹……将军?”
雪茶总算回味过来,吓得忙站起身来,有些惶惶然地看向仙草。
仙草寻思:“禹将军是谁?”
谭伶使了个眼色,雪茶急摆手笑道:“你管他是谁,无非是外头的男人罢了,别惦记这些没要紧的,我尝着这茶不错,你觉着怎么样?”
仙草给他一提,果然先去尝了一口茶:“嗯,好。只是我方才吃了这许多,该喝点普洱才好。”
谭伶忙道:“毕竟天还冷,那普洱性寒,怕喝了不受用,不如这雀舌还温和些。”
仙草扬首笑道:“公公,你好细心呀。”
雪茶见她毫不在意禹泰起的事情,总算松了口气,当下也不敢再在这里多留,生恐一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
匆匆吹了吹茶又喝了半盏,雪茶说道:“我还要到御前去伺候着,不敢多留,对了,皇上还吩咐让你好生留在殿内歇息,不可贸然跑到外面去。”
仙草打了个哈欠道:“待会儿我就去睡觉。”
雪茶看她慵慵懒懒的样子,哑然失笑:“好好好,这最保险不过了。”
谭伶忙道:“我送公公。”当下陪着雪茶往出,雪茶且走且回头看一眼身后,悄悄问谭伶:“小鹿没有什么反常吧?”
谭伶摇头道:“并无。公公放心,也让皇上放心。”
雪茶抚了抚胸口,道:“我的心总是放不下,皇上那边儿……我就不知道了。”
谭伶笑而不语,雪茶道:“谭公公还是回去吧,这会儿小鹿身边缺不了人,你也知道皇上的心,半分差错也不能有,不然皇上也不用特意把公公你调进来了。”
谭伶道:“是,奴婢明白。”
谭伶在外头也是呼风唤雨的一把好手,且比雪茶大许多,但在他面前却还是恭恭敬敬,毕竟算起来,雪茶才算是皇帝的头号心腹,这也是谭伶会做人之故。
谭伶送了雪茶后,转身入殿。
却见仙草靠在椅背上,歪着头,竟好像睡着的样子。
谭伶见她姿态不对,生恐她伤着自己,却又不敢吵醒,正在踌躇,仙草睁开双眼,朦朦胧胧道:“我刚才打了个盹。”
谭伶笑道:“必然是倦乏了,不如到榻上去歇息。”
仙草应了声,才要起身,却又想起来:“那是皇上的龙床,我要回我那里去。”
谭伶略一犹豫,殿外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忙回头看时,却见是个小太监快步而入,说道:“公公,延寿宫那里派了人来,传小鹿姑姑过去。”
昨晚上的事情,此刻宫内必然到处都知道了。
太后没有亲自来已经是自恃身份,这会儿不让仙草过去,却是失礼。
仙草道:“太后要见我?”她看向谭伶,“皇上说不让我出去,咱们就别去吧?”
谭伶差点苦笑出来,他也知道颜太后那个性子,若是不去,只怕她自己就来了。
当下谭伶先示意那小太监退下,才轻声问道:“姑姑难道怕见太后吗?”
仙草嘀咕道:“不知道,但是好像不太喜欢。”
谭伶道:“姑不用怕,太后是皇上的生母,皇上喜欢姑姑,太后自然也会喜欢你的。”
仙草的脸上又隐隐泛红:“你、你说什么……”
谭伶本是要让她宽心,见她害羞,忙道:“奴婢只是说,姑姑不必担心。横竖不管怎么样,有皇上在呢。”
谭伶最后一句话却说动了仙草。
“不管怎么样,有皇上在。”
这一句就像是定心丸一般,何况她细想想,自己的确是没什么好怕太后的,顶多是下意识地不太喜欢而已。
谭伶因见她又倦又累,怕她受不住,略一踌躇,便特吩咐人备了肩舆。
两人出乾清宫,仙草见肩舆放在身前,便扶着谭伶的手,自然而然地坐了上去。
谭伶见她举止娴雅大方,毫无忸怩之态,更无什么自矜自傲之色,反而是一派寻常,竟好像是常坐惯了似的,他反而有些吃惊。
这一路往延寿宫而行,来来往往的许多宫人自然都看的分明,见仙草高高地坐在肩舆上,无不露出震惊的表情。
原来宫内的规矩只有三品以上的妃嫔才有资格坐抬舆,三品以下的,除非是皇上太后格外体恤恩典,如今仙草什么品级都没有,却偏端端正正地坐在肩舆之上,自然惊倒了无数人。
偏偏有几个妃嫔迎面走来,远远地见这般气势,还当是颜珮儿,正满面堆笑准备行礼,却又发现不对。
她们呆若木鸡地站在地上,仙草在肩舆上,彼此目光相对,这些人想有满肚子的惊疑惶恐,却都说不出口。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3页当前第2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