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冲看到一脸沮丧的曹泰时吃了一惊,关中败得太快,他也是在曹泰到汉中之前不久才接到消息。见一心想去立功的曹泰被打击成这样,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劝道:“子平,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不能带兵打仗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这事也要怪子桓,他怎么能让你带那么多人呢,如果只是给你一两千人,跟在徐横野或朱文博后面熟悉一段时间也要好些啊,这一下子给你一万多人,就算你是天才也没法学这么快啊,再说了,将军都是打出来的,哪个将军出道的时候没打过败仗,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好好吸取一下教训才是最重要的。”
曹泰羞愧不已:“不怪子桓,是我自己不知天高地厚,主动要求的。”
“胡扯,自家兄弟还说这种假话。”曹冲又好气又好笑,“他是监军,又暂领了安西将军之权,怎么能说没有责任?”他叹了会气说道:“事已至此,你也不用回襄阳了,我这里也正忙得很,你就在南郑帮我吧,做个南郑令,我给你两千人,让牛金帮你带着,你们俩替我把南郑看好。”
曹泰一听,又惊又喜,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仓舒,我……我能做好这么大的事吗?”
曹冲笑了:“你在襄阳做得不错,我本来就打算让你到宜城或临沮去做个县长什么的锻炼一下,哪知道你一心想立战功,再被志清说了两句,象头牛似的再也拉不回头,现在宜城和临沮都有了县长,连西城都有了人。我只好把你安排在南郑了。”他想了想,又故意板下脸说道:“南郑是个大城,你可别看花了眼,要是手脚不干净,可别怪我翻脸。”
曹泰连连点头,笑着说道:“你放心,我一定象在襄阳一样规规矩矩的。”
曹冲笑道:“但愿如此。”
曹泰笑嘻嘻的走了,庞统和法正并肩从旁边走了过来,坐在曹冲对面。曹冲收住了笑容。看了他们俩一眼:“士元,孝直,关中败得这么快,我们要不要暂停一下南进的脚步?”
庞统摇了摇头道:“将军。关中虽然败了,但潼关却是夺回来了。再加上夏侯将军已经西进,马孟起和韩文约暂时还没有能力进攻汉中,我们可以稳稳当当的向南,尽快拿下益州。如果时间拖得太长,刘备和孔明在江南站稳了脚跟。对我们没有好处。”
曹冲皱着眉头不说话,法正又笑道:“将军。士元所说有理。换个角度说,潼关虽然还有三万大军,再加上夏侯将军,又能凑足四五万人,但西凉有近十万叛军,经此一役之后,他们分散在西凉。要想彻底平定。没有两三年地功夫根本不可能。更何况以马孟起的骁勇,以韩文约的智谋。即使丞相大人亲至,只怕也未必能有把握,关中,已经打成了烂仗了。”
曹冲想了想,也觉得法正说得有理,当年曹操在潼关一战重创马和韩遂的主力,后来夏侯渊还花了两年多才平定西凉,现在西凉主力尚在,夏侯渊只怕还要花更多的时间才行。自己正应该趁着这个机会拿下益州,横扫江南。
他点了点头,又对法正笑道:“子翼说刘益州派许文休到南郑来谈,不知这个许文休是何等样人?孝直在益州多年,对他可熟悉?”
法正笑道:“许文休我岂能不熟悉,他是汝南许家的人,和他的堂弟许子将并称许家二龙,不过这二龙却不相和,当年许子将为汝南功曹,硬是不让他出仕,直到后来换了个太守,许文休才得到出仕的机会。中平六年董卓乱政,许文休为尚书郎,和吏部尚书汉阳周一起提拔了诸多名士为州郡,后来这些人起兵反董,周被杀,许文休怕被牵连,逃出长安,随后一直在扬州、交州一带奔波,前些年才到了益州,做过几天巴郡、广汉太守。不过此人虽有大名,却没有多少实才,不是一方之才,也就是在刘益州手下能够混口饭吃。”
曹冲笑了,听法正讲了一通许靖的往事,不免有些笑道,他对许靖这个人没什么太多地印象,一时也说不上好坏,不过听法正这么说,这个人虽然没什么实才,却有大名,自己对他还是要笼络一二的。他听着听着,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便问道:“著《说文解字》的许叔重也是汝南人,莫非和许靖是同宗?”
法正点点头笑道:“将军说得正是,他们原本是一宗,不过许文休和五经无双许叔重比起来,那可就真差得远了。”
庞统说道:“将军,许文休虽然没有什么大才,可他的名声太大,又以品藻人物称世,将军如果能笼络好他,对提高将军地声望大有好处。”
曹冲笑了笑,不置可否。他知道这个世道名声很重要,要不然当年老爹曹操也不会用刀逼着许子将给他一个评语,而自己到关中一行,钟繇对他的评价也让他声名雀起,这其中地好处不言而喻,可他同时也在想,自己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不用刻意去讨好许靖来获得什么好名声,当然也不用故意摆清高去得罪这个许靖,一切顺其自然罢了。
他对许靖不太感冒,许靖对他对很看重。一见到曹冲,许请就激动不已,老泪纵横,上前拜见道:“许靖多年前蒙丞相大人相召,一直盼着有一天能回故土,再见汉家威严,没想到今天才能见到将军,实在是天意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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