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礼知道这个季节要弄来这些新鲜的水果不易,这白碧水是费了一番精神的,便谢道:“这样费了心力的糕点,等下我一定要多尝一些。辛苦你了,还有敬王爷也受累了,快些入席吧。”
白碧水拿出那日温来顺送的一桶米酒,笑着说明了这酒的来历和寓意,“欧阳大人就要远行,可得沾沾好彩头,往后无论是仕途还是自己的日子都过得甜甜的,来,大家一定要多喝一些。”
欧阳礼恭敬地谢过,接过酒桶。为了大家能够在席上畅谈而无所顾忌,欧阳礼没有留一个下人在饭厅上,关上门,点了一个小泥炉,屋子里暖烘烘的。
他们几个自己斟酒,自己夹菜,乐得自在说话。
这米酒果然清甜可口,入口绵软清爽,白碧水喝了一杯下去,觉得微微有些发热,心情也不由愉悦起来。一桶米酒三下两下很快就只剩下了半桶,看来味道不错,大家都很爱喝。
酒过三巡,各人的话匣子也都打开了,本来略有伤感的践行宴此刻热闹起来,说笑声不绝。
这米酒初喝的时候只觉得像甜水,酒味不大,众人就大意了,咕咕灌了两三杯下肚时才渐渐感到了厉害。
白碧水觉得脑袋有些发晕,听他们说什么都觉得好笑,知道不好,自己这是醉了,赶紧地捂住酒杯口不让人再倒酒了。
赵长洲和欧阳礼的酒量算得是好了,也没有顶住这米酒的力道,纷纷放下酒杯。
敏郡主倒是知道自己的酒量有限,没有敢多喝,无奈这酒后劲太足了,她觉得不对劲时已经晚了,此刻早就晕得趴在桌上了。
唯有敬王爷拿着剩下的小半桶酒在饭厅里劝酒,专门挑着欧阳礼的杯子倒,欧阳礼也是哭笑不得,若是不喝,这敬王爷便嚷着欧阳礼是无礼,以下犯上。
这话一听便知道敬王爷醉得厉害了。
欧阳礼只好再喝上一杯,敬王爷这才满意的拍手,“这样才好,喝了这杯酒你往后就顺遂了,不用半年便能从甬州回到京城。”
赵长洲担心敬王爷醉得太过会伤了身体,和欧阳礼商议干脆歇了吧,反正时候也不早了,再喝下去怕是要到半夜。
欧阳礼也正有这个意思,开了饭厅的门,喊来几个家仆,命他们立刻安排下两间客房。随后他返回饭厅,要去扶敬王爷回房休息,赵长洲拦住道:“我送他,你去送敏郡主。”
欧阳礼一愣,推脱道:“不,还是我去送敬王爷。”
赵长洲坚持道:“你就别推辞了,难不成去了甬州你还能再见她?”
欧阳礼满脸诧异,这赵长洲是能看穿自己的心吗。
正当他有些不好意思时,赵长洲扶着还在胡言乱语的敬王爷便走了,白碧水也听见了赵长洲刚才的话,知道他要给欧阳礼和敏郡主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她也勉强支撑起身子,告辞道:“我也走了,欧阳大人。”
“你一个人能行吗?知道客房在哪边吗?”欧阳礼见她走路也不是十分稳定,赶紧喊来了家中一个仆妇,命道:“送白姑娘回客房去,好好伺候着。”
白碧水被人扶着便觉得走路稳多了,一路上黑漆漆的也看不清路,加之她头晕,只是跟着搀扶她的那个仆妇往前走。
凉风一吹,她觉得清醒了不少,瞬间感到胃中恶心翻涌,忍不住干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