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温水轻轻地沾着他的脸颊、额头、鼻梁和下巴,擦着擦着一不小心眯了过去,结果毛巾放在他的下巴上,水渍顺着他的下颚线流到了脖颈里,弄得他皱了皱眉,很不舒服,一翻身将右手还放在他身上的白碧水绊了个正着。
可怜她打瞌睡正打的入迷,完全没注意到床上人的动静,等到人被掀翻在他身上时,已经于事无补。
她双手撑在赵长洲身体两侧,吃惊地看着他睁开了双眼,恨不得伸手去把他的眼睛合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自己爬起来。
他刚刚转醒,就瞧见自己身边一向没规矩的贴身侍女此刻正趴在他的身上,登时还以为对方是要吃他的豆腐,琥珀色的眸子看向她时也露出了微微吃惊的神色。
这不是监守自盗吗?
趁着本王睡觉的时候想要非礼我?
以为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吗?
明明刚才还让遥知规矩些的。
他脑子迅速闪过这些想法,在白碧水想要从他身上爬起来的时候,一只手抚上她的脑袋,身体翻转,一下子将她压在了自己身下。
白碧水的脑袋咚的一声砸在了他硬邦邦的枕头上,痛的直皱眉,一边忍受他扑面而来的酒气,一边想要骂人,质问他又发的什么疯,为什么要把她的脑袋砸的那么疼。
被赵长洲幽深的眸子看着,她心思全然不知跑到了哪里去,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想到平时在街上偶然和自己对视一眼就急忙躲避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们,顿时对白碧水来了兴致,好奇她怎么长了一颗榆木般的脑子,不知道害怕似的。
一般在这个时候,女子即便害羞也会担心自己被轻薄,肯定是奋力挣扎的,若是遇上了像他这样众人钦慕的对象,身份高地位也高,给得起名分也给得起地位、或许欲拒还迎。
可她现在一副要吃人,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瞪着他,让赵长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误以为是一种新的上位手段。
他越看越觉得好玩,心想既然如此有趣,便放任自己一次,凭心而选,试探一下这个女子的底线到底在哪里,怎样才能让她慌乱。
趁着一时的意乱情迷,赵长洲壮着胆子朝白碧水吻了下去。
原本她还在骂与不骂,沉默与爆发中选择,这下可好,他落下来的那一刻,她想也不想抬起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赵长洲的眼睛都闭上了,第一次下定决心要尝试一种东西,尝试一个人,没想到就这么被打回去了……
他从小到大还没有谁敢明目张胆的动他一个手指头的,这女人忒不知好歹了,他暴怒,恨不得当场就跳来给她打回去。
但是她的一巴掌把他拍醒了,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他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
女人,他要多少就有多少,实在犯不着和她计较,何况,他现在还正在装醉呢。
他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翻身睡觉,喃喃自语的说了一会儿,伪装成梦游的样子。
白碧水赶紧从他的床榻上爬了起来,惊恐地看了他一眼,瞧见他没动静之后,探了探他的鼻息,很平稳应该是睡熟了。
“王爷?”她试探着叫了一声,没有人答应。
听说在别人醉酒后打人,被打的人是不会有知觉的,刚刚她打的那一巴掌就很说明问题。
白碧水还是觉得不解气,壮着胆子对榻上刚才欺负她的人狠狠踹了两脚,只听见赵长洲在睡梦中闷哼了两声,就没有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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