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分钟后,大舰驶回到避风塘码头,他同船大佬打了个招呼便起身跳下船头,踩过碎石滩来到山道便只见陈嘉乐、谭耀辉二人还守着自行车,倪坤也拉着一辆黄包车在旁等着。
三人见到长官平安归来,表情都非常开心:“贤哥!”
“贤哥!”
“老板。”
何定贤见到差馆的自行车还在,心下松了口气,点起一支香烟问道:“有消息吗?”
陈嘉乐甩手熄灭给长官点烟的火柴答道:“阿坤刚刚从外边赶来,得问阿坤。”
倪坤接话道:“曾探长和陈警长同潮义勇的坐馆在瑞兴茶楼饮茶,另外,钱长官在洗浴城搜出一本账薄,虽然不是陆丰堂的堂口账目,但是也记录了洗浴城近半个月的资金收入。”
店铺账目都是一月一本,特别是客人多的店,不可能一本账目写上大半年再带走。
这个店铺账目只能证明洗浴城确实有涨价,但不能表明涨价的时间,超出的利润,该补的规费。
“虽然,这本帐薄能在陈十九那里占住道理,但是想压死他很难。”何定贤心里感觉有点郁闷,其实刚刚登船也是寄希望找出堂口账目,但是压根连账目的影子都没有,对于一个要跑路的人而言堂口账目是一分钱价值都没,真能找出来也是见了鬼,可是在大摩文情人家没有找到,在大摩文家里也没有找到,代表账目极大可能性已经被销毁,基处于一个死无对证的状态。
账目那种东西想要销毁确实很容易,撕烂了马桶里一冲都行,或者随手丢进海里,随手扔进垃圾桶里……
只可惜大摩文不是一个好忽悠的人,想要生擒活捉根本没机会,甚至死都要死在自己手里,足矣见其作风彪悍。
“走,去瑞兴茶楼看看情况。”何定贤坐上黄包车思来想去整件事的背景。
九龙区总华探长刘福想要利用规费不齐的事情扳曾探长、陈警长下台是合理的,“油尖旺”作为警队的“银行区”,仅剩下最肥的油麻地在潮汕帮手中,东莞帮肯定是做梦都想要拿下油麻地。
刘福想要掌控大摩文的办法也很多,方不方便其实取决于大摩文,大摩文要是一个软柿子自然好捏,有时候人的性格决定成败,像管理赌档、烟档的潮汕帮大佬,就不想大摩文一样好拿捏。
最关键,潮汕帮有自己的赌客和大烟庄家、根本不需要理会刘福,而桑拿城却在大摩文的发展下逐渐靠上新记。
新记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供货商,供女的数量可以让大摩文产业快速发展,质量也很高,何定贤身有体会,一旦店铺高速扩张带来的收益也是成倍增长,做生意的人很难抵挡金钱诱惑。
可光依赖新记给妞就等于生产原料全部被人控制,只要刘福给新记一点暗示,新记就可以拿捏住大摩文。
这两年新记在九龙区生意做的可是不小,包括酒水走私、白事一条龙、大烟和马栏。
何定贤光以商人的视角上大摩文都处处软肋,可见福爷要施展手段一定有很多办法,偏门生意也有生意的难处。
“可以刘福的狠辣,这拳打下来力道不够重,力道不重就可能是虚晃一招,真正要冲的要害是哪儿?”他绝不会低估一个总华探长的手段,总觉得不对劲,总华探长耍阴招没问题,可总华探长要只会耍阴招就太低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