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舍之中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除了一人白衣一人黑衣完全看不出任何差别。
黑衣的洛冰河腰间悬着一把剑,层层叠叠,以符咒封裹得严严实实。
昔日霸气侧漏的心魔剑,竟然被裹得如此粗暴难看连一丝魔气也泄不出来。
他沙哑着嗓子低喝道:“滚下来!”
伴随着这一声怒气爆棚的低喝而来的还有一记暴击。卡在沈清秋双腿之间的白衣“洛冰河”当即毫不含糊地还了一记。两两相抵,空中一声厉响硝烟坠散。
他看上去扫兴至极蔑然道:“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要在这种时候……”
还没说完沈清秋勾勾食中二指方才刺偏后钉入墙壁的修雅剑柄微微颤动忽的飞到他手中。沈清秋手掌一握立马挥臂斩下!
两面夹击“洛冰河”终于不能继续保持这个挑衅的体位了。他翻身下床临离之时还不忘在沈清秋腰上掐了一把轻轻巧巧落定在竹舍另一端故作黯然:“师尊下手好重。就一点都不心疼弟子么?”
滚你妈的!
谁是你师尊!
这货是狂傲仙魔途原着的终点种马男主“洛冰河”啊!之前在系统的惩罚程序上线时放出来过的终点读者膜拜向往的神一般的男人,当年谁人提起来不尊称一声:冰哥!
沈清秋万万没想到这货不仅能在惩罚程序中出现,还能真的以实体形式出现在这个世界。这么看来,系统的所谓惩罚,不是放出模拟人格,恐怕是直接从平行的原着世界中把冰哥拉过来了!
虽然昨天以来,一直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洛少女一直都是这个动不动就会闹个别扭撒个小娇的调调,再加上关心心切,光顾着给他治伤去了,沈清秋这才没细想。
真正的洛冰河,手心和胸口处,都有自己留下的剑伤。这种东西那孩子都当个宝贝一直留在身上不肯治好,又怎么会让他摸到“光滑完整的皮肤”?
说到底还是对彼此的身体不够熟悉,才会迟迟想不起来。万幸悬崖勒马。好险好险,差点晚节……不保。
那么昨天在地宫内殿碰面时,他说的那个“走”字就很好理解了。这个字意思不是“快逃走我不想拖累你”,而是“你个死人渣快给老子滚开!”
腰间悬剑的黑衣洛冰河扑了过来,急道:“师尊,这杂种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呃,骂他杂种,不是在骂你自己吗……
吐槽归吐槽,看着这个洛冰河满脸急切,抓住自己就不放,沈清秋很是欣慰。这画风才对嘛!
他清了清嗓子,确认衣服没破没歪,仪容不乱,这才道:“为师没事。”猛然想起昨天“洛冰河”身上伤痕累累、皮开肉绽,这只恐怕也不会毫发无损,忙问:“你怎么样?受伤没有?”
洛冰河点头道:“已经好了。”
沈清秋抓起他的手腕,翻过来,掌心一道说淡不淡、说重不重的白痕,心中触动:“究竟怎么回事。这两天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洛冰河摇头道:“弟子不知。前日在地宫内殿闭关,忽然心魔剑的残片上紫光涌动,这个……人就出现了,手里还拿着另一把心魔剑。我和他交手,一时不慎,进入了心魔剑斩开的裂口中,裂口闭合。我只来得及把剑抢走,再回来时,没看见师尊,便只好一路找上苍穹山。”
所以这两天来,洛冰河是跑到狂傲仙魔途的原着里去了?
原来心魔剑的劈空斩,已经逆天到这种地步,连平行世界的空间入口都可以斩开。
这已经不是能用bug可以说明的存在了!
一个混绿丁丁的基佬忽然置身于终点的后宫佳丽三千里,这孩子怕是被吓坏了吧。沈清秋正忍不住心生怜爱……忽然听到有人冷冷地道:“劳驾,我还在这里。能别晾着吗。”
原着洛冰河习惯了永远作为万种瞩目的中心出场,见这两个人一照面就扑成一团,浑当他不存在,腻腻歪歪肉麻至极,心内说不出的烦躁,脚下暗暗使力,把几块青石无声无息踏得粉碎。
洛冰河挡在沈清秋身前,语气森然:“你刚才在干什么。”
“洛冰河”淡淡地道:“玩玩儿罢了。”
沈清秋震惊了。
玩儿谁?
……玩儿我吗?
冰哥你……来者不拒的?!
男女不忌,荤腥不计,送到嘴边的就吃?
还是说这边原本的后宫没一个被收了,憋得慌?
冰哥啧了一声,鄙夷道:“谁让你这般没用,居然一个女人都没有。”
这个“没用”的标准,也是醉了。洛冰河的关注点却不在此,愤怒得瞳孔之中似乎要留下鲜血,沉声道:“你竟敢这样羞辱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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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洛冰河”的眼睛也倏然转为赤色,与他对视,冷笑道:“我何止是要羞辱他?看看你这幅没出息的样子!身为洛冰河居然这般难看,同沈清秋这鲜廉寡耻的小人成日厮混……”
他没说完,洛冰河就炸了。
竹舍内几乎被乌气弥漫得伸手不见五指,谁也不让谁,忽然一道白光自头顶透入,原来两人相互乱扔暴击,竹舍天花上的木檐被无辜殃及,轰出一个大洞。
洛冰河抬头一望,脸登时比他手上打出去的魔气还黑。
沈清秋也差不多是这个表情:妈蛋,这让安定峰来修理的时候又该怎么说?
洛冰河不愿毁坏竹舍,跃出大门,喝道:“出来!”
原着那只哼道:“正好,小破屋里放不开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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