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一条条生命在自己的手中消失,他们是不会有丝毫的怜悯和愧疚,因为在他们眼中,别人的生命不过是他们用来换取酬劳的砝码,是一铤铤的银子,是今晚的一壶酒或是一碟菜,又或是可以陪着自己到天亮的一个姑娘,仅此而已。
高广曾经就是这样的人,所以当他动手杀死这些与自己是同类的人时,心中毫无负担,甚至可以说是毫无波澜。他当时心中所要考虑的只是技术层面的东西,就是如何更快,更准确地夺走这些人的生命。
至于思想层面和道德层面的东西,他们已经习惯性地抛弃了,没有必要去考虑。所以高广与这些人动手时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没有丝毫的怜悯,因为双方都是以同样的一种漠然心态看待着对方的生命。
邵曦原打算自己回来后将那四具尸体处理掉。好家伙!现在怎么弄?二十具尸体得挖多大个坑才能埋得下?这工作量翻了几倍呀?
看了看那堪称壮观的停尸场面,邵曦选择放弃了。
算了!还是让郡里来些专业处理尸体的人干这个活吧!反正这些尸体也可以作为赵家谋害钦差官员的罪证。
“我小看这家伙了!伤了右手的情况下竟然效率还这么高!这若是接了生意,这一单他应该赚得不少,不过说起来好像我才是最好的老板。”
纱女轻声地对邵曦提醒了一句“你的确有些小看他了,他的左手刀法与他的右手一样凌厉,没有丝毫的差别。前天夜里若不是你在第一招便将他打伤,或许他的出其不意还真的会给你带来一些麻烦。”
邵曦对着纱女轻轻地笑了一下,毫不在意地说道:“谁还没点儿让人出其不意的小秘密呢?他有,我当然也有。只不过我给了他展示的机会,而他却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纱女听了邵曦的话也笑了。确实,她相信眼前的这个人会给她带来不同的惊喜,在她的眼中邵曦是一个浑身上下都充满着秘密的人,很想去了解他,却又对那些充满着未知的不确定性感到有些胆怯。
她无法明确地描述自己对邵曦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应该绝对不仅仅只是喜欢,但她从未想过要将这个人留在自己的身边。既是因为知道那不可能,也是因为觉得没那个必要,她觉得在自己的人生中曾经认识过这样一个人,曾经与这样一个人有过值得回忆的交集就已经足够了,不需要更多。
“高广现在人在房间里吗?”邵曦随口问了一句。
纱女点了点头,“是在房间里,只是现在伤得更重了。之前你伤了他,伤口一直未能愈合,现在又添了很多的新伤,我觉得有必要去请郎中。”
“他伤得很重?”
纱女又点了点头,“是很重,而且身上的伤口多得数不过来。”
“我去看看他。”
说着,邵曦朝高广的房间走去。
一进门,看到高广的第一眼,邵曦吓了一跳。
“我勒个去!纱女,你是包了一个超大号的粽子放在床上吗?”
纱女:“……”
高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