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宠爱叫绝!
午膳的另一头,肃仁和阚虎两位二品大员,对坐在葡萄架下,喝酒聊天。
他们两人本是旧相识,早年肃仁是西北骑兵出身,后来跟着先帝进京称帝,领了京畿戍卫之职,一做就是十几年,和阚虎多年未见,如今两人都是鬓生华发,年过四十的人了。
肃仁是先帝麾下将领,阚虎当年在唐仲晋帐下做先锋官,论起想当年在西北当兵那会,就绕不过去唐仲晋和唐家。
“锦鸡的事,肃大人听说了?”阚虎捻须而笑,叹道:“唐门中人,都有惊人之举,在战场上出其不意,哪知道在帝王禁内,也能平趟。”
“如今后宫,唐氏确实没有敌手。”肃仁一盅酒下肚,“只等这位有了身孕,才是开始呢。”
能侍寝是普通的本事,能在没名没分的情况下生下龙子才是大本事,到时候不知道朝中要怎样沸腾。
先帝遗训在前,唐氏女之子的地位怕是尴尬呢。
“也不一定。”阚虎摆摆手,“就看秀王世子就知道,孩子,皇家还是认得,封个王爵没问题,送他江山是不可能的,而且,当今万岁不糊涂,恐怕会留子去母。”
生下皇子,便是唐雀儿赴死之时。
这两个洞察人世的沙场老将,也忍不住为唐门惋惜。
“想当年图名滩一役,年少成名的唐四子,唐克迪,初次领兵只有十五岁,就能带领五千轻骑巧取水草肥美的河滩,供大军休养,直到最后东征决战,图名滩都是重要给养之地,唐克迪不愧是大元帅嫡子,当年的世子之选,可惜啊,慧极必反,老天都容不下这一家子。”
阚虎是唐仲晋旧部,自然满心仰慕旧主。
肃仁不好点破,闷头又喝下一盅酒。
这唐克迪是嫡子,格外出色不假,可肃仁可不认为他仅仅是少年英才那么简单。十五岁领兵前,他就已经代父监斩,还给唐仲晋出主意,说蛮夷俘虏本非我族类,多杀一个便是腾出地方供我族人休养生息,父王不要心软。
十几岁的少年能出决绝之语,往后袭了王爵,恐怕也是要失控于君王的。
肃仁觉得灭唐门是镇社稷的好事。
帝王换代,这两个老伙伴如今都侍奉新君了,却还是因为当年立场,心生分歧,这一顿叙旧的小酒,喝得不太美,都喝了个半醉,喉头话却都堵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