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以敖还是发现她有心事。
“是饿了?”午膳时间,她犯馋病也正常。
“刚刚,夏姑姑……奴婢听见皇上叫夏姑姑养老的话了。”
以敖点点头,“原来是听见这个了,夏掌赞实在是……老糊涂,朕不用她,也省得受害。”
“受害?夏姑姑是个慈和有分寸的人,对下面的人都这样好,对皇上不应该更忠心吗,怎么会让皇上受害?”
“你倒坦诚,还要为她求情。”以敖不喜欢被质疑决定,说到这里已经沉了脸。
可偏偏唐雀儿敢去老虎头上拔毛,反正,晚上帐子里,她没少做不恭敬的事,养大了胆子。
“雀儿到山溪堂,举目无亲,先有玉形污雀儿清白,又出了玉敏掴掌雀儿的事,这山溪堂里,也就夏姑姑对我照顾一二,奴婢念她好心而已。”
念她好心?!
以敖听着火大,这个唐雀儿蠢起来真气人啊!她怎么不想想污她清白的玉形去哪了,打她的玉敏又去哪了?!
都被赐死了!到底是谁对她好,她到底想没想明白!
以敖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阴沉道:“玉敏勾引主上,夏掌赞事前已经察觉,却没有处置,才酿成后面奴婢爬上龙床的大祸,这样的掌赞,紧紧是失职吗!”
简直是欺君之罪。
唐雀儿这才恍然,如果夏姑姑事前真的知道玉敏有那个心,还纵容手下,那还真是严重了。
“皇上怎么知道夏掌赞纵容玉敏。”
“迎春是她心腹,迎春检举,夏掌赞已经承认,这事还不够定案的吗?!”
夺职夏掌赞,赶出宫去,这事条理清楚,人证确凿,再也说不出冤枉二字。
打从那杯冰糖菊花老君眉的茶饮开始,恶果就已经埋下,夏姑姑仁慈保了玉敏一回,保不住第二回,第二回是泼天的胆子才能干出的好事,玉敏不知收敛,自以为能当上主子,哪知道自己死无葬身之地,还连累了夏姑姑。
迎春姑姑也是宫廷里的老油子,拉下上官只等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就够。
而且这个机会还是夏姑姑自己送给人家的。
迎春姑姑几乎不用做小人,只是去皇上面前诉说实情,夏姑姑就算完了。
唐雀儿想怪迎春姑姑狠的,可想了一圈,也不知道从何怪起。
“这山溪堂还轮不到你当家!”
以敖站起身撂下话。唐雀儿喏喏不敢再想。
光武帝批了一上午的折子,眼酸手酸,抖抖筋骨,习武之人自有吐纳之法,气运丹田,走了一遍浊气,才觉得舒缓些。
“皇上用膳吗?”迎春姑姑进来给皇上递送滚烫的帕子擦手擦脸。
唐雀儿看着迎春姑姑的笑脸,又把头低下来。
以敖知道唐雀儿是看迎春不自在,叫迎春退出去摆膳,然后走到唐雀儿跟前,他想训斥几句的。
他比她高了一头半,她要是低头,以敖干脆只能看个头顶,只见那根素玉的簪子,油亮光洁,映着她雪白的后颈,他又想动手摸。
只是这次,唐雀儿抬头时间刚好,下巴先抬,然后才是眼睛,眉眼一挑,嫣然无芳:“皇上不怪雀儿多嘴问这几句吧。”
她还知道认错,以敖自然早就没脾气了。
“懂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