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和光武帝之外,没人察觉山溪堂中的气氛冷了。
光武帝继续奋笔疾书,自嘲得冷哼:刚刚靖阳公主那个执拗难受劲,他这么快就领教了一回,动情的那个,果真就落了下风了。
做皇帝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后宫佳丽那么多,在一个女人面前碰壁了,他还有更多选择。
傍晚他便去了太后处用膳,美其名是看望太后,实则是去看看柏啼之女柏奉兰。那是个倒贴的,光武帝正需要这样的。
光武帝前脚进了永乐宫,尚膳太监就得令把皇上和太后的晚膳都抬了过来。柏奉兰跟着太后起坐了两天,对宫里规矩不大熟,十分腼腆地站在太后身旁,不敢多说多做。
光武帝换了副极为和煦的面孔,邀柏奉兰入座。“柏姑娘是客,坐下一起用膳吧。”
柏奉兰扭捏不肯,还是般若姑姑叫人添了椅子碗筷,把柏奉兰按在座位上,笑道:“柏姑娘就坐吧,皇上都发话了。”
于是,太后在上,皇上、柏奉兰坐在她的左右手边,围坐在一张八仙桌旁,天家母子这一顿晚膳,倒也家常,只摆了四汤十二菜六面果在桌上。
身旁每人站着一个布膳太监,期间只听碗筷轻碰,并没有人说话。
柏奉兰好几次想要赞御厨手艺,想要赞皇室规矩,可话到嘴边都被般若姑姑似笑非笑的表情给噎了回去。
宫里食不言寝不语才是主子的规矩。
入宫之前,父亲柏啼给她请过宫中教席,教过规矩的,只是真的伴驾的时候才发现,规矩是规矩,规矩好学,贵人的气质是难以模仿的,太后和皇上不必说,不言不语都有威仪震慑宫人,就连旁边伺候的般若姑姑,给太后递水递帕子的时候都是仪态沉稳,这宫里真是不好呆呢。
可要是有宠,是不是就不用这么战战兢兢地守规矩了?柏奉兰想到承宠,口角微微湿润,下定决心要尽快,趁着皇后还没有行动之前。
用过晚膳,简单用了一盏茶,太后带着人又到东暖阁去坐,看时间还早,太后又被寿诞挑起玩性,便提议打马吊。
光武帝和柏奉兰哪里会不依,于是般若姑姑过来凑了一手,这四人一桌便码了起来。
般若姑姑又另外招了两个大宫女,叫景春和景夏的,分别侍候太后和柏奉兰码牌点钱。
光武帝身后自然站得是顾臣。
第一把是光武帝点炮,太后赢了牌,美滋滋地道:“你们可不要让我,我也不让你们的,特别是般若,把你这个月的月钱都拿出来,不可小气。”
般若笑道:“皇上快看看太后呢,平日对奴婢们哪都好,只是一上牌桌就这般,活像了刻薄婆婆呢!”
“你又不是我的儿媳,怎知我是不是刻薄婆婆?”太后笑问,般若也不示弱,“奴婢是不是太后儿媳,自然不知道的,可这牌桌上,不见得都不知道啊。”
这话你来我往,句句点得柏奉兰满脸绯红。什么婆婆儿媳,不就是劝着皇上赶紧把人给收了,赶紧从永乐宫把人给领走的意思嘛。
光武帝不动声色,点着牌,十分认真打牌的样子。
柏奉兰心里七上八下,她和光武帝坐了个对脸,借着摸牌看牌的档,她偷偷地仔仔细细地把光武帝看了个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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