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笔,喝了一口唐雀儿奉上的温茶,以敖问道:“可会研墨。”
刚刚在门外就知道要研墨了,唐雀儿不会也不敢装会,如实承认愚钝。以敖倒也不太在意,“伺候别人的活你要好好学。”
“是。”
以敖可不爱让自己遭罪。
不过,既然是个小丫头,白纸一张,他倒也不介意自己先动手教一回,反正时辰还早。
“你过来。”以敖走到大书桌一侧,拉过正在用的一块碧绿的洮砚,就着研了一半的水墨,让唐雀儿接手研磨。
俗话说,轻研墨,重舔笔。好砚磨好墨,研出的墨汁才细腻。
如何研,如何用力,如何执砚滴加水,以敖简单说了一遍,不算太有耐心,却发现唐雀儿是个一点即透的,右手秉墨,左手扶腕,一圈一圈不疾不徐,刚开始,还因为墨端角度不好,研起来似有凝涩,可五六圈下来,就见砚中墨汁渐浓。
以敖背手站在一边看,越看越觉得……竟然没什么好再指点的了。
这丫头这般剔透灵巧,倒是和美貌不符。俗话说,美貌无脑,以敖从不认为美貌女子同时还可以聪慧。
一走神,唐雀儿手下的洮砚几乎墨汁满溢,她停了下来,侧头回看以敖,对上一双凌厉的双眼后,马上低头,“皇上,墨已备好。”
烛影下,美人婀娜,以敖心头涌起一个劲,就不怎么想继续练字了。只是不练字就可惜美人研了半天的墨。
“你可识字?”以敖问。
这个问题刚才在外面也被问过了。
唐雀儿感叹,御前奴才们简直能掐会算,同时又叹息自己的粗鄙,“奴婢不识字。”
以敖点点头,不像顾臣他们,完全没有失望的意思。
“你,该识几个字的,也不辜负住在山溪堂这么个雅处。”以敖把手搭在唐雀儿的腕子上,轻轻把她往案头前带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站到书桌前,那里还铺着写了一半的澄心宣纸。
写的是什么唐雀儿不认得,龙飞凤舞气势逼人。更迫人的是,当今天子此时此刻就站在她身后,一手扶在案前,一手握着她的手,整个人把她罩在高大身影里。
上过战场的人都带血腥气,以敖又是帝王,不凡气质外还带了萧杀之气。被这样的人围在怀里,还被他握着手执笔、蘸墨,就着写了半幅的笔赋,唐雀儿颇有受宠若惊之感。
不敢东张西望,唐雀儿放轻鼻息,生怕乱了以敖动作,男女大防,此刻都没有这幅字重要了。
交叠的手,一个是超越年纪的苍劲,一个是超越年纪的粗糙,磨磋交合间,似有魔力,身体上的炙热慢慢由手传导开。
再小也是女子,唐雀儿几乎以为自己今晚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将要成为皇帝禁脔的时候,以敖突然放开了手。
原来,这篇笔赋写完了。
“你手劲不小,只是力气用的不对,害朕这篇字写坏了。”以敖简单陈述,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别傻站着了,服侍着朕净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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