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斌苦笑回礼,今天他娶亲,唐鸥儿应该才是最高兴的吧。
“今日是大喜的日子,襄王府的人不能过来,朕可要为侄女壮壮胆,柏斌以后可不能欺负凌儿啊!”光武帝笑了笑,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可这桩婚事,他是由衷的不看好,明明闹得不可开胶的两家,怎么又做成亲家了?
“臣,一定好好爱护郡主。”柏斌郑重再拜,然后忍不住去看唐鸥儿,她只是含笑端庄地坐在那里,丝毫情绪波动都没有。
直到光武帝给了她一个眼色,唐鸥儿才缓缓开口:“本宫这个长辈来凑回热闹,也不能空手,这是西胡进贡的冰葡萄珠子手串一对,你们小夫妻一人戴一只,也算是取同心同臂之意。”
柏斌和凌郡主纷纷再拜,叩谢娘娘美意。
没一会,光武帝略坐了坐,就十分识趣地说要回宫了,毕竟是人家嫡子娶亲,要招呼的同僚亲友无数,也不能总让柏鸣父子围着自己转,于是在众人山呼万岁万岁的恭送声中,光武帝带人扬长而去。
宾客尽欢,月上梢头。
终于柏府结束了这忙碌又隆重的一天。
柏斌赶走了一众要闹洞房的同辈、晚辈,直接掀了盖头,凌郡主和旁边等着撒帐、劝酒的女婢都吓了一跳,哪有新郎官是这样轻率掀盖头的?
刚刚还满怀羞却的凌郡主,一下就冷了。
原本她还指望是柏斌回心转意才要娶自己的,可就看那盖头掀得,就跟谁欠他钱一样,凌郡主就知道不妙了。
她试图修复两人关系,也不敢纠结礼数,便先叫下人出去,然后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走过去问道:“相公可是刚刚与他们拼酒了?身子要是不适的话,妾身服侍您更衣。”
柏斌一身大红喜卦,衬得他脸上也红彤彤的,要说喝了,确实喝挺多,虽然是文人,但他酒量不错,人还没喝晕。
凌郡主能低眉顺眼,他也就认了,这一辈子,她要是不作,两人还是可以举案齐眉的。
于是柏斌只说,不用,我自己来。就径自去净房更了衣,然后又等女婢进来给凌郡主清洗过大红的新娘妆。
帐子落下,两人双双躺在被子里,隔着半臂的距离,等着这个夜开始,或者,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