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雀儿昨晚侍候了一回,早起听着前头山溪堂没动静,心里就有几分了然,光武帝说到做到,昨晚还真去别人那了。
她心里不舒服,可也不知道怎么吐纳发泄,于是就叫玉沉进来给自己上了一个大妆,火红的嘴唇,粉白的脸蛋,峨眉入鬓,那双眼睛画了极深邃的眼影,整个人看着厉害了不少。
哑婆子早起送水过来,当着玉沉的面,给她竖了竖大拇指,意思是夸玉沉姑娘手艺好,化妆梳头的,把唐姑娘打扮得这么好看。
玉沉是个忠厚人,自谦道:“姑娘有倾城倾国之貌,奴婢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唐雀儿无意显摆,对玉沉说了句,谢谢姐姐,便叫她退了下去。
哑婆子并不是回回都亲自送水,她一来必有事情,眼看四下无人,正好说话。
“婆婆来有事?”
“就是来问问姑娘,跟着段姑姑学得怎么样了,这都快一个月了,房中术早该有效果了,怎么昨晚,皇上大晚上又去了萧嫔那里?”
原来皇上去了萧嫔处,那倒是个静心的好地方。唐雀儿冷冷一笑,长眉微挑,大红的嘴角弧度勾得极美,渐渐的,她开始有了妖女的影子,连哑婆子都看得一阵失神。
“段姑姑教得很好,我学得也快,姑姑说再去两回,差不多要出师了。”
“那……”
“昨晚是因为别的事。”唐雀儿不愿多说,哑婆子不好过问太多。虽说她们论起来是主仆,可哑婆子是经历两朝的细作,深深知道,要想握紧一个人,就要让她觉得自己给她的都是自由,她愿意听自己、信自己才是算是握成了。
唐雀儿年纪不大,主意太独,十分不好揣摩心事,哑婆子不敢企图太明显。
“姑娘,心里有数就行。”
唐雀儿从镜子看了一眼哑婆子,什么话也没说,情绪藏得十分彻底,让同样偷看她的哑婆子心里一慌。
她刚要为自己辩解,就听见外头玉沉,又走了进来。
回禀道:“萧嫔娘娘来了山溪堂,这会在山溪堂花厅,想见姑娘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