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哪里是挽救龙胎,分明是救他一家老小的,他哪里敢有丝毫马虎。
王迎春安置好唐雀儿后,和顾臣、小江一起退到花厅中去等候。
光武帝再抗拒还是进了寝室内帐,坐在了唐雀儿床边。
刚才的话她都听见了,缩在被窝中,只淌眼泪,不见哭声。得知自己有了孩儿,又得知这孩子可能马上就要流掉,她觉得命运荒唐,心里极怕,怕生下孩儿,命运薄情,更怕失去孩儿,以敖可能比命运还薄情。
“哭什么,孩子不是还在吗?”以敖上来抓唐雀儿的手,一把被她甩掉。
身为皇帝哪容拒绝,他也来了气性,两只手同时上来,牢牢把她的小手按压在两侧,他欺上前,与唐雀儿脸对脸。
要是平时,他必要打开她的身体,占有一番,以示征服的,可这回,以敖的动作,仅仅是按住了唐雀儿乱动的手,连身体在上头都不敢施半点力,他也怕压坏了孩子。
“唐雀儿!你太任性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闹,还要耍脾气!”
“怎么是我耍脾气?!”唐雀儿吸着鼻子,恨恨地瞪着以敖:“肚子里的孩儿都要死了,怎么还是我任性,怎么还是我的错?不是你的错吗?不是你的正头老婆无缘无故罚得我吗?你们真配做夫妻!狠心!都是恶人!”
这个被指着鼻子骂做恶人的皇帝,终于被戳到了心窝子里。
“我狠心?我狠心能任你欺君,让你活到现在,还受孕有子!?唐雀儿你不过就是如天下女人一样蠢,蠢地只爱名分,根本看不到”
我的真心。
“看不到什么?”唐雀儿对以敖含在口中的后半句突然警觉了。
以敖松开弹压的威慑力,起身背手站在塌边,他逆着光,唐雀儿看不清里面的伤痛,却也嗅出帝王身上的孤独。
烛火勾勒之下,以敖并没有白日看起来的冷绝。
“今日为襄王请封的事,为封唐嫔的事,为皇后的事,朕知道你又动了身份上的怨念。你好好养胎,不要多想,名位总归是虚的,朕会拿实在的东西补偿于你。”
唐雀儿微微抬头,往迎枕上靠了靠,不放弃地问:“皇上,要是真的心疼雀儿,可愿意放了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