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玄甲军紧促的集结号霎时传遍济水河畔,除原于兹一曲剩余的士兵继续打扫战场,收敛袍泽遗体,其余士兵皆在各自军侯、司马的带领下,迅速聚拢集结。
颜良也将归降的汉军集中起来,随在玄甲军队列之后。
本来都是大汉的军队,加之认定公孙瓒杀死中郎将孟益反叛,如今泰山太守陶应要讨伐公孙瓒,汉军士卒也没有任何抵触,甘愿听从调遣。
“善战的玄甲军将士们、大汉的勇士们!”
目光犀利如鹰的陶应,左右顾视一圈已集结齐整的玄甲军及归降的汉军阵列。
“狗贼公孙瓒与叛贼张纯、张举合流,谋杀中郎将孟益,蒙蔽汉军将士滥杀无辜,以致包括汉军在内的数百士兵、百姓枉死,本守决心剿灭叛贼,为无辜死去的儿郎报仇,尔等可有随我陶应杀敌的勇气?”
陶应没有慷慨陈词,也没有鼓动,只是简单地陈述了一句出兵的目的。
“战!战!战!”
无论是玄甲军士兵,还是汉军士卒,皆对公孙瓒的“恶行”愤恨不已,有陶应这个“带头大哥”出头,他们当然战意高昂。
————
平原郡。高唐县。
挨了于兹全力一刀的公孙瓒,真是慌不择路,饥不择食,一路惊魂不定,伏鞍马不停蹄狂奔至高唐境黄河边。
“轰隆隆……”
听到身后传来大队骑兵的声音,公孙瓒回眸望了一眼,方长呼一口气,勒停了战马。
“嘶……”
公孙瓒低头瞅了一眼已被鲜血浸染的衣甲,心中后怕不已。
“好锋利的刀!”
若刀口再深入几分,公孙瓒自觉必死无疑。
这是公孙瓒从军生涯以来,受伤最严重的一次。
哪怕在幽州与鲜卑人厮杀无数场,公孙瓒都没有遇到像今日与于兹这一战惊险。
“陶应,劲敌也!”
公孙瓒被玄甲军顽强的作战意志和宁死不屈的精神所震撼,心中隐隐生出一丝惧意。
“若下次相逢,如无必胜把握,绝不与之战!”
“算了,但愿永远不见……”
此番一战,公孙瓒不仅受伤,就连跟随他征战多年的兵器双头铁矛也丢了。
“这是一个武人的耻辱啊!”
待从弟公孙范赶上,公孙瓒一双不温不怒的眸子默默越过已不足千人的骑兵队,不见一名步兵的身影,心中已了然。
“步卒完了!”
不管最后步兵是被陶应的玄甲军俘获,还是就此四散奔逃,公孙瓒都彻底放弃了这三千人。
“好在,孟益死了,从弟公孙范回来了!”
公孙范催马奔至公孙瓒身旁,瞅着公孙瓒受伤的部位,脸上布满忧急之色。
“大哥,你伤得有点重,快些下马,小弟先帮你处理一下伤口,一会儿让人抬着大哥走!”
公孙范跳下战马,亲自扶公孙瓒下来,就要替他包扎伤口。
“尚撑得住!”
冷汗森森的公孙瓒摆摆手,阻止了公孙范的动作。
“范弟,青州不可久留,快召集渡船,加速过河,到了鄃县,再为我疗伤不迟!”
自受了伤,公孙瓒一路亡命奔逃,伤口没有及时处理,流了太多血,此时脸色苍白,四肢厥冷,意识渐渐有些模糊,但还是强自硬撑着。
“诺,加速过河!”
虽然担心公孙瓒的伤势,但公孙范也担心玄甲军追来,便没再坚持,一边护卫着公孙瓒,一边督促骑兵上船渡过黄河。
“嘭!”
刚到黄河西岸,再也支撑不住的公孙瓒,尚未爬上战马,便一头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大哥……”
“公孙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