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者可生!”
三百玄甲军骑兵也猛然发动,在步卒四周来回狂奔呐喊。
“不降者死!”
颜良猛然拔出地上矗立的大刀,犹如庙里面的灵官复活,怒目圆睁,身上的杀意再次凛然,看得有些胆小的汉军步卒心肝俱颤。
“我投降!”
“我也投降!”
“我降了!”
……
随着第一个汉军投降,剩下的汉军士兵陆陆续续丢下手中的兵器,蹲在地上,向颜良等玄甲军骑兵投降。
待颜良与三百玄甲军骑兵押着投降的汉军步卒归来,陶应已过了济水,正默默站在河岸,望着眼前的战场默哀。
“主公,受伤的人中,除了于兹军侯尚有一息暂存外,再无一名玄甲军与百姓。”
随行的军医四处查看尸体,检查受伤之人,将所见反馈给陶应。
“也就是说,于兹的这曲玄甲军,都战死在了这里!”
陶应抬起头,瞅了一眼军医,又将目光转向惨烈的战场。
寒风凛冽,陶应心中泛起一抹悲伤。
这是陶应重生以来,手下士卒第一次出现如此重大伤亡的一战。
“虽说他们是为自己的未来而战,却也是在为我陶应而战啊!”
慢慢地,陶应心里又生出一抹愤怒。
“公孙瓒这个狗贼杀良冒功,让他们死得很不值啊!”
无论是玄甲军、百姓,还是眼前的汉军,都不是因剿匪而死,可以说是死于“自相残杀”。
“主公!”
颜良上前,请示下一步的行动,他很想一鼓作气,追杀公孙瓒。
“打扫战场,调动历城木匠,打造棺材,将所有战死的玄甲军士兵,更换新衣,单独收敛,连同他们的遗物,一并运回茌县,择地建立烈士陵园,立碑安葬,逢年公祭!”
陶应也想找公孙瓒算账,但如今的公孙瓒大部分是骑兵,陶应手中的骑兵少得可怜,想对付常年在马上驰骋的公孙瓒,陶应没有必赢的底气。
“可惜,没时间让哥去幽州与公孙瓒这个狗贼对决!”
陶应很清楚,公孙瓒此番定是要入幽州的,他不可能扔下半生不熟的青州跑去幽州消磨时间。
“唉,若非出了这一遭,哥更愿意与公孙瓒亲近!”
除了武力,陶应感觉在眼下的大汉,他与公孙瓒是同一类人,出身大姓,却又与士族格格不入。
“文恒,公孙瓒轻装北上,又是骑兵,且等我们腾出手,再慢慢收拾这个不安分又自大的狗贼!”
陶应看着明显没有杀过瘾的颜良,无奈地解释了一句。
“诺!”
颜良看得出,此时的陶应很愤怒,心情也很不好,现实情况也不容许他一味去拼杀,便没再拱火,转身打扫战场去了。
“主公!”
军医上前,脸上有些难色,甚至带着一抹诡异的神情。
“怎么了?”
陶应顺着军医的目光望去,那是副军侯王三的尸体。
“王三军侯身上的铁矛是汉将公孙瓒的,我们收敛尸体,想拔出铁矛,可王三双手拽得很紧,掰不开,如在上面生根一般!”
陶应一愣,心中大奇,疾步上前去查个究竟。
此时的王三,嘴角溢出的血迹已干涸,双目紧闭,双手紧攥着插入自己胸膛的铁矛,静静地躺在冰冷的河岸上。
若忽略这些,就王三面上袒露的一抹笑意,定会误以为王三是在美梦中畅游。
“笑对生死,视死如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