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珪,现在就看你的了!”
南皮城。
望着朝苏仆延杀奔而上的潘璋,伦直立即提醒郝次帅。
“没想到苏仆延来了南皮,郝帅,这是个机会,立即助潘将军将苏仆延拿下!”
伦直很清楚,眼下就是检验真诚度的时候,只要他们有一丁点的退却或观望,都会留下无穷的后患。
除非郝邑落根本就没有真心投汉的意思,只想虚与委蛇。
“我明白!”
郝次帅当然清楚伦直话的意思,没有退路的他,不敢再有一丝的犹豫。
“邑落的儿郎们,立即随本帅杀!”
朝身后邑落落户大吼一声,郝次帅一摆手中的弯刀,立即朝苏仆延杀奔而去。
“杀……”
有了郝次帅的表率,郝邑落部众也没有二话,为了他们自己的未来,纷纷抽出腰刀,催马一拥而上,见人就杀。
“噗!”
“呃啊……”
这个时间点,天寒地冻,能站在南皮城大街上的,基本都是张纯叛军,加之人人手拿兵刃,乌桓人基本不会有任何犹豫,一路砍杀,毫不手软。
……
“呃……”
与张纯立在不远处的王政,目睹突然出现的变故,猛地打了一个冷颤,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不会吧!”
王政急忙回头望向快马狂奔而来的骑兵,隐约看到打头之人,正是乌桓峭王苏仆延。
再将目光投向已徐徐进城的乌桓人,王政一一掠过郝次帅、伦直,当看到潘璋时,失神的眸子猛地一缩,浑身冷彻骨髓,颤抖不停。
“完了,完了,要死了,丞相飞了!”
已惊得六神无主的王政,他很清楚,官军一旦进城,除非将其立即歼灭,或者立即跑路,否则,他的下场,不比张纯好到哪里去。
但以当下的情形,汉军、乌桓叛军,源源不断进城,想将其剿灭,已是白日做梦。
“我不想死啊!”
“怎么办,怎么办……”
慌乱的眸子流转间,王政看到身边正一脸惊诧地望着疾驰而来的苏仆延,顿时恶向胆边生。
“对不住了,为了活下去,只能借你人头一用了!”
王政看得很清楚,官军已进城,且乌桓人也反叛了,张氏叛军大势已去,他想活命,也只有戴罪立功,而最好的功劳,莫过于眼下的张纯。
“呛!”
猛然拔出自己的佩剑,趁张纯不备,王政毫不犹豫地砍向张纯脖颈。
“噗!”
手起剑落,张纯连一句惨叫与哀嚎都未来得及发出,才做了半日帝王梦的人头已落地,脖颈的鲜血冲天狂涌而起,淋了他的心腹门客王政一身。
“成了!”
王政已顾不得清除脸上的鲜血,疾步上前,拾起张纯的人头,牢牢拎在自己的手中。
“这可是保命符,绝不能丢失!”
……
这边王政动作快,那边潘璋、郝次帅动作也不慢,二人联手杀向苏仆延。
“铛!”
仓促间,苏仆延的狼牙棒与潘璋的大刀相接,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金属碰撞声。
“唏律律……”
潘璋战马后退一步,不待他振作精神再战,郝次帅的弯刀也已劈向苏仆延。
“叮!”
力大的苏仆延虽然略胜潘璋一筹,但也一招用老,仓促间又接了郝次帅一刀,一时手忙脚乱。
“张纯已死,投降不杀!”
稳住阵脚的苏仆延,望着背刺他的郝次帅,阴鸷的眸子里倾泻着无尽的杀意,刚想上前杀了郝次帅泄愤,突然听到张纯已死的消息,顿时大惊失色。
“怎么可能!”
猛地一招逼退潘璋与郝次帅的联手,苏仆延快速瞥了一眼王政手中拎着的人头,终于证实了张纯的死。
“走,立即回乐成!”
苏仆延再也无心恋战,招呼一声幸存的乌桓叛军,立即掉转马头,直奔南皮城北门而去。